“来了？”

    “嗯，来了！”郑少峰点了点头，如往常一样站在了王世子的身边。

    沉默一阵后，王世子才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星空科技的研发基地一直采用的外紧内松的管理模式，基地内数千名负责一线研发上万辅助人员基本只接受了进入前的审查，之后基本没有大的变动，也不会对他们刻意去防范什么。更不像其他一些科技公司一样，每天都要各种巡查。除了将所有研究区域规划成相对独立的模式之外，甚至看不出有什么其他安保措施。”

    “而同时基地内却还有六十二项领先世界起码三代的软件、系统、平台研发项目，十八项新材料研发技术，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最先进机械类完整设计图样若干，诸如此类，等等等等，我却从来不担心内部泄密的问题？”

    郑少峰想了想，平静道：“大概是因为您对研发人员很有信心吧。”

    “我对人心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人心。跟机器遵循严格的逻辑行为模式不同，人心有太多的不可测的地方。一千个个体，会有一千种想法。谁也看不懂，甚至很多时候，人心会因为信仰而变得无所畏惧，即便是做些在其他人看来多么罪不可恕的事情，在他看来却是无比正确的抉择，历史上这种人可不在少数。”

    王世子摇了摇头，莞尔一笑道。

    “那肯定就是您之前说的外紧模式很管用，最初的筛选很成功。”郑少峰沉吟片刻后，再次道。

    “也不一定，星空科技的招贤模式可不算什么秘密。基本上我们最看重的还是人才本身的能力，所有专业性的人才吸纳首先要通过我们量身打造的一整套测试，然后才是军方的各种审核。甚至很多时候，这种审核我并不会完全采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些优秀人才哪怕之前有一些小瑕疵，都在星空科技的忍受范围之内。甚至这一点还曾经遭到杨将军的不少非议。但是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便默认了我们这种能够最大限度招收人才的方式。”

    “那我就不清楚了。”郑少峰干脆的摇了摇头。

    “其实很简单，我们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监控系统，而且每个能够自由进出星空科技研发中心的研发人员都会签署一份同意被时刻进行信息监控的文件，而恰好星空科技又曾经研发出了一套目前几乎已经能够覆盖整个世界的监控系统。所以即便研发中心真的混进去了心怀不轨的家伙，他们甚至根本来不及将所获得的信息传递出去，就会第一时间被发现，然后交给相关机关处理，当然至于最终的调查结果可能是某国间谍，又或者商业间谍，甚至可能只是一时贪心，想要获得暴利，谁知道呢？总之我从没有去打探过。”

    王世子很仔细的解释完后，转而问道：“另外以你之前的保密级别应该没有接触到地网系统吧？”

    郑少峰想了想，点了点头，“地网系统的确没有听过，不过我大概了解到有一套黑镜系统，功能跟您说的类似，想要完全躲避黑镜系统的监控很不容易。不过这套黑镜系统据说是被动型监控模式，必须人工将要搜寻的人物资料上传到服务器后，才会激活这个系统并给出反应，将需要搜寻人物的活动轨迹搜集到服务器中。但在人工上传之前，它是保持静默状态的。而且据说前段时间我们在世界范围内的********能够有前所未有的大丰收都是托这套系统的福。”

    “黑镜系统？看来是换了个名字，听起来的确比地网系统要炫酷些，好吧，原谅我起名无力。”王世子抚了抚额头，他是真没想到同样的系统竟然换了个名字，“其实都是一回事儿，但实际上，不管是地网系统也好，又或者黑镜系统也好，它并不是单纯的主动型监控或者被动型监控，实际上在所有安装了世子系统的产品上，它既可以主动监控，又可以是被动监控，而在那些非星空科技公司的产品上，同样能做到随时进行被动监控。”

    “你认为它是被动型监控最重要的原因一个计算问题。想要同时监控整个世界人类的行为模式，几乎是不可能的。涉及到的数据量太大，除非全世界所有的计算机都不做其他工作了，每天都来做这一项工作倒是有可能实现，但这显然不现实。但是用来主动监控一个区域却是完全没有问题，比如说以星空科技研发中心为圆心的一片区域，又或者一部分特定的目标人群，比如所有跟星空科技签署了因为接触特殊机密，自愿接受监控的科研人员。”

    “我好像入职的时候没有见过这份合同。”郑少峰苦笑道。

    “当然没有，你又不是研发人员，而且情况比较特殊，属于那种不会造成特大利益损失的人群。”王世子点了点头道，“但有一个问题，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而根据地网系统上线后预先设定好的一些程序，一般我所在的区域自动会划归为主动监控模式区域，也就是说不管我走到哪里，这套系统都会主动的观察、分析、判断，最大程度将任何可能的危险扼杀到摇篮之内。所有这些只遵循一个原则，即无关无害信息过滤原则。”

    “嗯？”郑少峰皱了皱眉头，突然道：“你走到哪里，哪里的恶性案件破案率都会激增，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呆在鄂省的时候，新闻上经常会有警方破获各种重大案件的消息，你到了京城，鄂省那边沉寂下去了，京城的警察就开始变得神勇了。就连在西班牙呆了一个星期，新闻上都连续破获了三起大案，昨天阿联酋的军队还突袭了一个据说是在阿布扎比隐匿许久的恐怖组织分部，别说这些情报其实都是黑镜系统独立分析完成的！”

    “差不多是这样，具体工作模式有些复杂，涉及到一些信息的有效传递模式，我也很难解释，但总之，我走到哪里，基本都会受到系统最密切的照顾。”王世子耸了耸肩，显得似乎有些无奈。

    “所以即便是所谓的能够防范各种窃听跟信息拦截的保密电话，其实也无法瞒过这套黑镜系统，对吧？”郑少峰苦笑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很多信息，其实我并不想知道，但是没办法，按照系统预先设定好的运行模式，都会对我特殊照顾。相信我，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因为其中一个智能模块……，哎，这些解释起来有些困难，其实我现在最苦恼的就是，如果你传递的部分信息真的被采纳，比如说他们开始花费太多精力跟资金在圆周率的研究上，会走向偏差，毕竟那都是纳税人的钱，如果浪费太多真的不太好。其次他们一直很信赖的保密线路，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安全，所以我希望今天不是你跟他们最后一次联系，起码应该把这些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