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看见嘴角带血不知生死的嬷嬷,本就焦灼的情绪临近崩溃的边缘,她神色晦暗的看着并没有对她动手的暗卫。
本以为是北宫刑玉的人,可是没道理北宫刑玉的人都能这样悄无声息的闯进她的寝宫还抗了个人进来,却没对她动手,看意思是转身就要走。
“你是谁的人。”女皇嗓音沙哑,显得疲惫不堪,但还是透漏出上位者的威严,十分震慑。
暗卫跟着叶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想了一下平时自家主子的冷酷模样,再加上主子没让自己动这个嬷嬷。
那嬷嬷醒来自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女皇。
于是暗卫站直身体,十分冷酷的学着叶离的模样,“我乃七皇女的人!”声音慷锵有力。
女皇只感觉一阵晕眩袭来,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衣袖一挥,不想再和暗卫多说,瘫坐在床上“都是报应。”
暗卫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去复命。
这场对峙的结果显而易见,没有叶离的半块虎符调动城外的精兵,待众人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凤丠国已经易了主。
不过对外的意思是女皇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力不从心,所以选择退位让贤,让能者居之。
当谁傻子阿!
女皇才四十出头的年纪,虽然年轻时常年征战身体受过不少伤,但底子在那摆着呢,哪来的力不从心!
但是现在四皇女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就剩个七皇女明显是跟新皇穿一条裤子的。
人家都无所谓,她们为臣子的还能图谋个什么花样出来,纵使心里有一万种想法也只能憋着,恭恭敬敬的喊出口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宫刑玉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了圣旨,封叶离为凤丠王,摄政王等一堆听起来牛逼闪闪却不能当饭吃的称号。
有几个跟随北宫刑玉多年的大臣跪下阻拦,说她是堂堂凤丠国的女皇,却封别人为凤丠王,换成任何一个称呼都好,这不合规矩。
北宫刑玉端坐在龙椅上微微垂眸看着纷纷跪地的满朝文武,当即就拿出了架势表示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只有她心中明了,那个女人如果真想做这凤丠国的王,没人能拦得住她。
当叶离收到圣旨的时候只是撇撇嘴,马上扔给了一旁的小侍,“又不能吃。”只留给来传圣旨的宫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还不如我的桃酥...阿呸,不如我的宝宝一个头发丝值钱。
退位的女皇依旧留在宫中,她说要常伴青灯古佛旁消除她的孽障。
北宫刑玉登基后的几天处理好事情就带着月幕来见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已将青丝褪去,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仿佛一夜之间苍老十岁的她。
此时她正跪坐在深宫内的佛堂内,烧完的香散落在香炉旁,袅袅熏烟在空气中弥漫很快消散而去,诵经的声音格外专注,手指里也在不停的捻着佛珠。
北宫刑玉并没有开口,只是月幕情绪有些激动,他终于有机会,能为父母血亲报仇。
可是自己要怎么做呢,杀了她,变成和她一样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吗。
“你为何要屠我仁隋国满门。”声音有些颤抖,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杀都杀了,知道原因又能让他如何。
难道能好过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