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医,您看,巫者们敬完天地后就该到了献祭之时。”
华安闻言蹙眉,献祭?可别是拿活人献祭,不然别怪我华玄冥弄死你们。
前世教育,华安就最恨那些不学无术还装神弄鬼的所谓巫医,医院里也经常播放一些古巫医是如何荼毒祸害生灵的,每每想及,都让华安深恶痛嫉。
原本只是看热闹,可真当两个五六岁的小孩被人抱出时,华安就再也按耐不住了。
二十多年的思想教育让他必须挺身而出,不然以后都会良心难安。
“你住手!”
“你特么给我住手!”
原本欢呼的人群顿时寂静,正匍匐在地礼敬渭河的魁梧巫者也缓缓起身,望向华安的眼神里充满了冷意。
祭祀结束,他就可以拿到一万钱的祭祀礼金,如今只差投河问路最后一个环节了!
“大胆!尔是何人?缘何打断献祭渭河龙王?若是渭河龙王发怒,尔担当的起吗?!”
巫者先发制人,他不是第一次碰到祭祀被中途打断的情形了。上一个打断他的人,被群情激愤的农人们活活殴打至死。
所以,他虽气愤有人中断自己的祭祀,却不担心拿不到钱。
“巫师莫恼!吾乃附近村民,难得一见如此祭祀盛况,一时激动难耐,巫师莫怪罪。”
华安眼见四周农人喷火的眼神,顿时改变了策略。他可不想被这些善良愚昧的农人给活活捶死,那样就太憋屈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华安还是低估了神明在下层老百姓心里的至高地位。
怪不得强如汉武大帝也坚持要封禅泰山,以证明君权神授。
“巫师,请!”
华安一把从正在祭酒的巫师随从手里夺过了酒盏,然后转身举盏躬身献给了巫师。
巫师看着身着粗布麻衣的华安,冷哼了一声。又是一个被自己所施之术震慑到的贫困农人罢了。
“尔且下去,再敢打断祭祀,必献祭尔于渭河龙王!”
华安眼见巫师接过自己手中酒盏一饮而尽,顿时转身,风一样的跑开了。
“快跑!快跑!”
华安拉住郑怜儿的小手,挤出人群,翻身上马,挥鞭如雨。
身后,羽林卫护卫着马车也缓缓启程。他们对巫师如此草芥人命的行为也甚为痛恨,却不敢出手阻止,真的恼了渭河龙王导致一郡之地来年收成不好,他们可担不起责任。
只有吕亓不以为意的仍旧踮着脚尖看的津津有味。难得出宫一趟,不能错过此等民间盛况。
直到那个巫师不出一会儿就开始身体抽搐,躺倒在地时,吕亓才幡然醒悟。
“华太医!等等我!”
吕亓狼狈上马逃窜。再不跑,等这些农人反应过来,自己可就跑不掉了。
已经跑出好远的华安回头看了一眼,暗暗嘘了口气。
“夫君,咱们为啥要跑?”
“因为我毒死了那个巫师。”
“啊!怎么毒死的?怜儿怎么没看到?”
“怜儿,你记住,以后陌生人或者仇人递给你的酒水,万万不敢喝。”
马背上的郑怜儿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华安看着单纯像白纸的郑怜儿,无奈摇了摇头。看来以后还要多教教这个傻妞一些处世的道理才行。也不知道她当初离家出走混江湖是怎么活着回去的。
一点点氰化钾,足以送那个巫师去巫界。
同行是冤家?不!是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