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每天夜不能寐,
内心处在极度的煎熬与挣扎当中,
因为她知道,
她的一个舍友,
在一家酒吧“打工”……
“客人”如果“满意”的话,
一晚上最多能拿到一万多块钱呢……
卖,
不卖,
这不是哲学问题,
这就是一个血淋淋的现实问题!
她甚至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子是否清白,
清白算的了什么!
她欠母亲一条命啊!
可是偏偏她有一个当井查的父亲!
她能那么做么!
她真的处于崩溃的边缘……
还要时不时地去应对程阳的骚扰……
她的精神,真的快撑不住了!
但她不怨恨这个社会,
一点儿也不,
在她最难过痛苦的时候,
社会给予了她温暖,
她父亲的同事们知道了这个事情,
纷纷慷慨解囊,
最终凑了六万块钱。
她知道,短时间内,能凑到这么多,真的已经是极限了。
你能指望井查们的家庭里,能有多少富裕出来的存款?……
在湃初锁锁长与衣院的交涉下,
衣院也答应可以先做手术。
湃初锁锁长说,她们家这种情况已经上报给国佳了,
国佳也不会不管。
但是申报、拨款,都是要走程序的,
都是需要时间的。
而时间,对于从乐乐来说,
真的已经成了一种煎熬。
还有十四万哪!
国佳会同意么?
国佳能拿出多少?
会在母亲手术之后按时缴纳么?
会影响到母亲的住院进程么?
未来的不确定性,
让从乐乐饱受着无奈的折磨。
这种折磨,不是亲人,你感受不到……
可是就在两天前,
她父亲打电话来告诉她,
所有的医院费都已经交齐了,
不但如此,
湃初锁锁里还出钱,给她母亲买了好多补品!
她不相信。
尤其是她听到父亲在电话里说话的时候,
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
是啊,
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而且是每天都在承受,
真的会把人逼疯了吧!
她以为父亲疯了,
直到她从父亲同事小张叔叔那里得知,
真的有一个集团老总,
莫名其妙地往工安菊里打钱!
且是连着四天,
每天往工安菊里捐一百万!
据工安菊的财物会计说,
他一度怀疑这个老总是不是把工安菊错当银行了?!
她母亲的救助申请最终没有申报上去,
而是直接由菊里拨款,发到锁里,
然后锁里拨给了她们家。
这几天以来,
从乐乐真的简直觉得自己在梦里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总要给工安菊打钱,
她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这个老总,
总之,这个老总,是她母亲的救命恩人,
也是她命中的贵人!
她暗暗发誓,她要感激他一辈子……
这个老总的名字,叫“郑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