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清与傅云苍两人夜间虽亲密无比,白日里不巧遇见了,态度却疏离的很,李云清唤他一声师父,傅云苍只是点头简单应对一声便错身而过,李云清看着他冷漠背影暗中咬牙,心胸狭隘、小肚鸡肠等等词句轮番地蹦出来。
傅云苍白天与夜间判若两人,李云清内心也忧心,与孟章闲谈时,便问他可见过同一个人有两种性情的。
孟章道:“你说的可是癫狂证?”
“颠狂症?”李云清愣住,听起来貌似病的很严重。
“颠狂症,又称心疾,症状与修炼时走火入魔有些相识,本君见过许多,走火入魔与清醒时完全判若两人。”
李云清勿自陷入沉思,想着这前世师兄弟二人到底发生了何事,还引得傅云苍得了这颠狂症,不过就是行了双修之法,行了非常道提升灵力,还能害上心疾?
孟章盯着李云清,眸色渐渐深沉,哑了嗓音道:“云清,莫不是你得了这心疾?本君是不是该夜间去拜访你?”
李云清许久未被孟章戏弄,一时竟未反应过来,回道:“小仙夜间不得空。”
说完就察觉自己失言,赶紧补救道:“小仙夜间睡眠好的很。”说完还露出一个傻笑。
孟章突然越过石桌,凑到他跟前,一双眼里满是探究,李云清赶紧退后拉开两人距离。
“云清,你夜间出去寻花问柳了?用着本君的银鱼鳞片?”
李云清脸上染上红色,弱声反驳道:“怎么可能,小仙不是那般轻浮的人。”
远处,小宝见着两人姿态,从树上摘下一个桃子,嗖的一声就向孟章砸去,孟章得了这一砸,脑袋嗡嗡作响,回头看见小宝双手抱胸,气鼓鼓地坐在树上,心下一软,赶紧上前去哄小孩。
李云清知道傅云苍患上心疾,不敢怠慢,在园子里采摘了些灵草,就去拜会了医仙,医官将灵草收下,医仙亲自为李云清倒上了一辈清茶。
医仙笑道:“小仙君前来,是要寻医问药?”
李云清拱了手道:“小仙有一仙友,许是得了颠狂症,特来向医仙请教救治之法。”
医仙道:“颠狂症,多因恼怒郁闷不解,肝失疏泄,胆气不平,心胆失调,心神扰乱而发病,不知贵仙友是何症状?”
李云清细想了一下傅云苍的表现,回道:“我那仙友,平日里虽性情淡漠,但待人还算有礼,就是到了晚间,熟睡后再将其叫醒,待人就变了模样,好似沉浸在一段过往里解脱不得。”
“发病次数呢?”
“这个…”李云清犯了难,也不知自己未去找傅云苍时,他是否也是如此,只得如实道:“小仙每次夜间去拜放他,他都是如此,其他时候就不清楚了。”
“心疾还需心药医,贵仙友沉浸的那段过往,因是困扰其心神所在,白日里瞧不出端倪,夜间被潜意识支配,言行举止都出现变化。”
医仙拿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些安养神魂的草药,递给李云清:“药方上所写草药,小仙君都能在灵草园中取得,先为贵仙友服用养神汤药,此法治标不治本,小仙君还需未其理清过往,解开心结才行。”
“有劳医仙了,小仙感激不尽。”
李云清拿了药方,回了园子将草药集齐,可是怎么才能让傅云苍喝下汤药却是个难题,总不能送到他府上去,说他有病,让他吃药。
李云清一边熬药,一边发愁,药汁熬好,李云清将汤药装入药囊,灵光一闪,就有了主意。
夜间,李云清带着药囊去找傅云苍,将师兄唤醒,李云清喝了一口汤药,俯身吻住傅云苍,将口中汤药尽数渡了过去,李云清自己觉得此法甚好,哪知刚渡完药,整个身子就被傅云苍推开,脑袋撞在床沿上,好一阵晕眩。
李云清撑起身子看推他的人,就见傅云苍起身坐着,呼吸急促,明显是气的不清,李云清还在疑惑哪里出了问题,傅云苍是不是已经清醒了,紧接着就听傅云苍道:“我已答应同你双修,你为何还做这等下药的下作事?”
李云清一时震惊不已,听傅云苍所言,李云清竟是对傅云苍下药,胁迫傅云苍与他双修的,双修一事并非傅云苍自愿,如今自己也是乘他神魂不清时与他欢好,与前世无甚差别,一时间生出羞愧之意。然此时并非震惊发愣的时候,李云清上前去抱住傅云苍柔声哄道:“师兄,我错了,我只是想给师兄喝一点养生的汤药,并不是什么下作药物。”
傅云苍转过头不理他,李云清拿起药囊自己喝了一口,嘴上存留的汁液凑到傅云苍鼻尖,轻声道:“师兄闻闻,可是药香?”
傅云苍鼻头微动,看着近在迟尺的一双红唇,头微动就吻了上去,两人在床间交缠,药汁四洒,李云清费了许多功夫,好歹是让傅云苍喝了大半。
此后,李云清每晚都用此法喂傅云苍喝药,如此过了月余,李云清再喊傅云苍时,竟然喊不醒了,李云清心觉不妙,莫不是病已经治好了?李云清重新贴上银鱼鳞片,伸手推了推熟睡的人,傅云苍眉头微皱就睁了眼,细看他眼神,十分清明,此番竟是将他师父给叫醒了,李云清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就见傅云苍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饮下,许是觉得那仅剩的一颗夜明珠光线刺眼,手轻轻一挥,一旁的黑绸缎子就盖住了夜明珠,房间内彻底暗下来,傅云苍重新上了榻躺下。
等傅云苍呼吸平稳了,李云清轻手轻脚出了武神府,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想起医仙说的养神汤药治标不治本,傅云苍此次应当是暂缓了病情,在他心疾彻底治愈之前,总归还有与他亲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