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芜一眼收尽所有人赞叹的表情,心里冷然,双手随意插进口袋,微垂眸,清风佛过她的发丝,遮住她细微变化,周遭声响,一律自动消除。
她烦闷的乱撇,无意落在一处修长的斜影上,顿时移不开眼,身体僵硬,连影子都精致到令人发指。
两年了,她还是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有个人你不需要看见他,哪怕一丝身影,隔着人潮人海你都能认出他,这是长芜对阎崖极限变态的熟悉。
时间过去半响,靠大门口边上有两个样貌硬朗的人见长芜在台上发起呆来,着急转着酒杯。
“老大怎么还不让我们行动?该不会真想嫁给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乱说什么呢,老大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再等等!”
“靠……”
全场进入高潮,音乐高昂,拉回长芜思绪。
长芜越发烦闷。
心息不稳对于在部队用两年爬上高位的她来说,已经是大事。
在她的隐忍中,主持人拔高音量,“我宣布……”
“慢!”
主持人才吐出三个字,一声冷冽戾气磁音乍响,吓得他喉咙哽住,稳住后看过去对上一双冷眸,起一身冷汗。
好……好吓人……感觉自己被凌迟了一样。
仿佛没听见一般,长芜未动分毫,细细的表情出卖她的紧张,眸子下垂,视线移落交叉纠缠的鞋带上,呼吸起伏加重。
众目睽睽下之下,叫停的深蓝色西装男人晦暗不明走上台,一米九挺拔身躯,俊脸惊艳,深邃墨眸死寂可怕,浑身散发阴郁气息,走过之处如寒冬腊月。
大家认出正是极力撮合这场订婚的阎崖,他拿过话筒。
“订婚取消!”
有力的嗓音传遍整个庭院,引起哗然。
“什么!怎么会取消……”
“这不是自打脸吗?”
“他想干什么啊!”
“……”
都知道阎崖执傲不逊,没想到狂傲到这地步。
敢戏弄长家,三番两次上门求订婚,现在好了又自己取消订婚,这是自寻死路啊!
宣布完的阎崖,无视一切,搁下话筒,抓着挣扎的阎晨迟下台,出了长家大院,一句解释一句交代也没有。
一场轰动源城的订婚宴,就这样,诡异的开始,诡异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