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患者其实还能试着抢救一下。”郑仁也在苦口婆心的劝张教授,“神经外科的手术能把烟雾病、脑出血的隐患解决,体外膜肺就能让患者把这段最危险的时间给熬过去。”
“你……”张教授一脸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他看着郑仁,沉默了几秒钟,最后叹了口气。
“郑老板,你手术做的的确是好,这一点不能否认。”张教授的语气冷了很多,“但涉及到各科室的合作的急诊大型抢救,我想还是让医务处来拿意见吧。”
“嗯,林处长应该……”郑仁说着,问苏云,“林处长的电话打了么?”
“打了。”苏云在盯着监护仪、和IABP的操作面板看着,不时的调节某些参数。
机器可不是放在那里,打开运行就可以的。无数种参数排列组合起来,有无数种处理方式。
根据患者的情况临时决定应该怎么调节参数,这需要极深厚的临床经验与理论基础。
苏云是童子功,十几年医科的童子功,加上天赋异禀,他站在那面,郑仁很放心。
尽量说服所有人吧,肯定不能一意孤行的做手术。
月满则亏,刚极必折,这些道理郑仁是懂的。患者的状态在苏云的看护下,应该还能维系一段时间。
该去和患者家属交代一下了,郑仁想着,张教授那面又说到:“患者家属已经同意签字放弃继续治疗,郑老板,我想我们身为医务工作者,在治病救人的同时还是要尊重患者家属的意见。”
“家属的工作我去做。”郑仁坚定的说到。
张教授的眉毛皱起来。
这世界上还真有人担心自己的麻烦事儿不够多么?
傻逼!
刚刚张教授和患者家属交代病情,察言观色,发现患者的丈夫完全没有抢救的想法。
而患者的女儿虽然有这种想法,但没有经济来源,或者说没有足够支撑一次重大抢救的经济来源。
现在去再想把患者家属的想法扭转过来,怕是大概率会出医疗事故。
很多患者家属都是这样,表面上一副积极抢救的态度,其实心里恨不得患者早点死了才好。
生病的人,其实就是个拖累。不管是经济上的,还是需要人陪护。时间久了……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久病床前无孝子。
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亲生儿子都会如此,别说一个后老伴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活着都不容易。
明知道前面是一个无底洞,倾家荡产的往里面砸钱,最后人还不一定能救的回来。
怎么选择,也就可想而知了。
张教授觉得是郑老板的临床经验不够丰富,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拉住郑仁,满脸真诚的劝说道:“郑老板,患者家属已经决定放弃了。你这时候跟他们说还有一线生机,能救回来,人家不念你的好。一旦术后有问题,所有的怒火都会……”
“张教授,谢谢。”郑仁很认真的说到:“我尽量去试试,行不行的看患者家属意见。具体怎么治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能治的患者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