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血肉厮杀】(2/2)
作者:王梓钧

    对射之后,伊尔德吓得带着骑兵就跑。

    虽然这些骑兵有些隶属于多铎,但他也有份啊。再损失一点,他的实力将大打折扣,恐怕要两三年才能恢复。

    若非一直遭受炮击,多铎也不想用这种打法。

    正面战场,陈大封身前的藤牌手已经倒下,他立即捡起藤牌,顶在前面保护火铳兵。

    扭头一看,却见两侧倒了十多个,满清的重箭实在太多凶残。

    连续两轮重箭之后,大同军的藤牌手和长枪手,已经倒下去四百多人。

    一直跟在满清侧翼的李国英,打到现在心里发毛。虽然他不再遭受攻击,但只是观战就冒冷汗,这种烈度的战斗,不是降兵降将能承受的。

    他都准备带兵冲锋了,却发现大同军竟然没溃。

    一个传令兵奔来,大喊道:“李将军,十万命你立即冲上去,包抄攻击敌军右翼!”

    “是……是!”

    李国英麻着胆子,带领全军加速侧绕。

    “轰轰轰!”

    “咻咻咻!”

    火炮和重箭互相发射。

    大同军的近战步卒,再次倒下将近五百人,好多火铳兵都被暴露出来。

    而满清那边,一支汉军旗重甲兵,直接被火炮轰得溃逃。

    “全军冲击!”

    “呜呜呜呜呜!”

    多铎一声号令,满清步卒加速冲锋。

    因为大同军的近战兵,也就3000人而已,还有一部分在后面应对骑兵,正面已经死伤过半。这种情况下冲出,肯定能将大同军的大阵冲溃。

    而且,再不冲的话,可能还会被火炮击溃一两支部队。

    满清弓手又是抛射又是平射,连续几箭也后继乏力了。他们还得近战呢,双臂若是射软了,战斗力将直线下降。

    嗯,满清弓手,同样穿着重甲,同样也是近战兵!

    陈福贵不等中军号令,就命令火铳兵各营,越过近战兵防线列阵。

    陈大封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肩部中箭,一直再流血。不但肩膀发麻,整条左臂也没什么力气。

    “第三营,还没死的,都站起来!”陈大封单手持着长枪,随时准备上前接应火铳兵。

    三十步,二十步……

    “放铳!”

    2500火铳兵,三段击连射。

    多铎放下千里镜,随即又拿起千里镜,整个人目瞪口呆。

    汉军旗重甲兵已然溃散,有些八旗军还在冲,有些八旗兵已经溃了。

    资深汉奸李率泰,此刻倒在地上,身体还在不停抽搐。

    耿仲明的战马中弹,将他掀到地上摔断腿,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往后逃。

    “上刺刀!”

    “掷弹兵!”

    “藤牌手,长枪手,全部上前!”

    陈大封肩膀顶着一支重箭、一支刺箭,单手持长枪带兵往前冲。

    “轰轰轰!”

    还在冲锋的八旗精锐,迎面遭遇万人敌。一通爆炸之后,再次溃逃四百多人。

    掷弹兵各自投出两枚炸弹,也拔出腰刀往前冲杀。

    已经侧绕的李国英部,根本没人理他。此时此刻,他可以立即冲向大同军,可打到现在他真被吓坏了。

    听说赵皇帝有好多这种军队,满清还坐个屁的天下啊!

    李国英临阵割掉辫子,举刀大呼:“汉家儿郎,随我杀鞑子!”

    这货竟然临阵倒戈了。

    “嘟嘟嘟嘟嘟哒哒哒嘟嘟嘟哒……”

    冲锋号响起,火铳兵全员上刺刀,对准还未溃逃冲杀。

    藤牌手扔掉举着藤牌,手提腰刀,跟长枪手、掷弹兵一起冲上。

    陈大封单手举着长枪,纵身扑出,另一个长枪手已然接敌。两人共同把红巴牙喇精兵捅翻,真的只是捅翻,因为没有刺穿甲胄。

    三人滚到一起,兵器已失去作用,完全街头斗殴般厮打。

    “轰轰轰!”

    一发炮弹,将多铎的帅旗砸断,却是炮兵还在开炮。

    “敌将已死!”

    多铎骑马就跑,他不是第一次逃跑了,以前也有临阵脱逃的前科。

    八旗兵,全军溃散,只剩那两千多骑兵还在。

    伊尔德想带骑兵去跟多铎汇合,但中间有马万年的龙骑兵拦着。这货也不管那么多,带兵朝北边山中逃去。

    可伊尔德率领的骑兵,有许多是多铎的旗丁。

    这些旗丁不敢扔下多铎逃跑,否则逃回去也是死。2000多满清骁骑,居然一分为二,其中一支不要命的去找多铎。

    马万年带兵缠着这些家伙打,又分出五百骑,径直追向多铎的方向。

    “父亲,快上马!”耿继茂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匹战马。

    耿仲明被儿子搀扶着,想要爬上马背。

    后方已经大同军追来,耿继茂猛地将老爹往马背一推,然后自己翻身上马逃得老远。

    耿仲明一条腿已经骨折,儿子推他动作太大,吃痛之下差点从另一侧坠马。

    他还没坐稳,就被大同军抓住断腿,拼命拉下马来。

    另一个大同军,手持火铳,一刺刀扎中其面部,疼得耿仲明厉声惨叫。

    又一把刺刀扎来,正中咽喉,耿仲明拔刀乱砍,把大同兵的手臂砍伤,然后自己也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