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同军坐船前往朝鲜时,满达海已经撤军了。这货把汉城抢掠一空,汉城许多百姓,都被抓来当民夫,帮着运输抢掠的财货。
李正带着数千人,坐船在平壤附近登陆,只咬掉满清的一截尾巴。
收获也有,杀了几百厮卒,解救四千多朝鲜被俘百姓,还有这些百姓运输的财物。
朝鲜国主李倧被软禁,世子李淏政变自立,迅速获得朝鲜官民拥戴。实在是李倧表现得太糟糕,朝鲜官员和百姓都对其怨声载道,或许换一个国王能够过好日子吧。
李淏继位之后,正在做三件事:
第一,打着“排满中兴”旗号,清洗不服从自己的旧臣。
第二,请求李正的大同军不要离开,今后就驻扎在保州。反正那里荒无人烟,也满清抢得十室九空。大同军驻扎之后,第一年由朝鲜供应粮草,第二年由大同军招募流民开垦补给。
第三,请求大同皇帝册封,赐下朝鲜国王金印。
保州就在鸭绿江的南岸,是辽国攻打高丽而修建的桥头堡,也是满清入侵朝鲜的必经之地。
只要大同军驻扎保州,朝鲜就能高枕无忧,李淏可以安心治理内政。
赵瀚看着手里的国书,不禁哑然失笑:“这位朝鲜新主,篡位时智计百出,怎就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呢?把大同军请去驻扎,还允许大同军自行招募流民垦殖,就不怕从此把整个保州丢掉?”
李邦华反而对赵瀚的想法感到奇怪:“陛下,两国邦交,以大事小当怀仁。朝鲜沐浴教化,世代皆为中国藩篱。此时朝鲜有难,又信赖我中华,天朝大国怎能乘人之危?难道陛下还想把保州占了不还?抛开事大事小之论,朝鲜山多地少,历来就穷困边僻,便是占了也没甚用处。若是朝鲜军民反抗,到时候在朝鲜用兵,征收的粮赋还不够军队开销。”
“哈哈,是我多想了。”赵瀚瞬间解惑。
不管是朝鲜国王李淏,还是眼前的李邦华,都不认为中国该去占朝鲜领土。
而且,李邦华已经道明原因,分为政治舆论和实际利弊两个方面。
无论赵瀚找到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今后只要侵占朝鲜领土,都会导致朝鲜君臣离心离德,中国这边的士子也会认为赵瀚“失德”。
朝鲜那个破地方,不但天气寒冷,而且山多地少。打下来也种不出什么粮食,万一遇到朝鲜军民抵抗,多半就变成了赔本买卖,统治维护费用定然居高不下。
济州岛是个例外,当时赵瀚需要养马地。
庞春来并不过多言语,他对赵瀚太熟悉了。只听赵瀚刚才说的话,就知道今后肯定要在朝鲜扩张,做出决定之后,谁来劝谏都是没有用的。
赵瀚下令道:“着令礼部,安排册封朝鲜国王事宜。着令兵部,征调农兵,训练大同军第十四师。第十四师士卒,优先选取已有妻室、暂无子女、并非独子的农兵。编练完毕,等到夏粮收获之后,第十四师将士,夫妻一起前往保州安家。”
李邦华惊讶看去,他也明白过来,赵瀚是真要侵占朝鲜的保州。
保州在朝鲜边境,早已十室九空。大同军将士,如果夫妻皆往,毕竟成为保州的主体人口。
赵瀚继续说道:“着令吏部,挑选官吏,随军一起前往保州。官吏去了保州之后,尽量招募朝鲜流民,给他们分田落户。对了,还要给朝鲜的农民赐姓,人怎么能没有姓氏呢?”
李邦华本想劝谏,听到这话又懒得再说了。
有官吏,有军队,有移民,还能自行招募朝鲜流民编户分田。只需三五年时间,保州就实质变成中国领土,朝鲜国王想收都收不回来——没有侵占成本,那为啥不干呢?
李邦华并非迂阔书生,有利无害的买卖,就算违背儒家道德他也会支持。
赵瀚说道:“保州毗邻伪清辖地,只要那里的粮食能自给,我军随时可由朝鲜出兵。到时候,就是三路齐攻伪清,一路从山海关,一路从盖州,一路从朝鲜!”
田有年赞道:“伪清必定顾此失彼。”
赵瀚又说:“北方兵力也不足。着令兵部,招募农兵,新编第十五师。河南、山东粮食不足,第十五师编练之后,可先驻扎于徐州,若遇战事立即调遣北上。”
如此,正规师就达到十五个。
四个师外加骁骑兵,四万七千人马堆在辽东和朝鲜。
天津一个师,登州一个师,徐州一个师。这三万人,可去攻打辽东,也可随时调去跟李自成作战。
四个师驻扎河南、湖北和北直隶西南部,主要防备李自成。
两个师驻扎四川,一个攻打川西土司,一个攻打川东、湘西土司。
两个师驻扎广西,占领广西全境之后,便要配合四川友军攻打云贵。
其余部队,要么是皇帝亲兵,要么是重要港口的警备队。
至于各地守城部队,全部属于警察编制,多招募退伍老兵和农兵担任。只在城门口常驻,数量不是很多,真遇到匪寇攻城,全城警察都可调动起来,城郊农兵也能迅速集结。
赵瀚对军队进行大规模扩编,除了做战略准备之外,也是在给将士增加升迁职位,还给那些立功降将安排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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