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翰刚才心还有点揣揣的,现在经黄一曦点拨已经冷静下来,不由地冷笑,“打人怎么啦?你们都欺负到门上来了,我们还不应该打人。废话少说,赶紧把你们这人带上给我滚蛋。别以为我们家没人好欺负,我告诉你们,黄越已经和佟茂离了婚,这两个孩子,都是我姐姐养活养大的,没找佟茂要抚养费他就该偷笑了,你们还想上门儿让未成年的儿子来养活老子,哪条法律规定未成年人要赡养大人的,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要脸的是,佟老太太的儿女又不是死光了,竟然上门欺负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你们懂不懂法律呀?
我告诉你,这法律是政府,国家出台的,就是为了保护普通老百姓,你要是不懂我就把警察叫来好好的给你讲一讲,识相的麻利点,赶紧的把你家的人抬上给我滚蛋。”
黄翰一说,病房周围的人都议论开了,“没错没错,两个孩子还小呢,自己都没能力负担自己的生活,还想他们养两个老的呀。”
“再说了,家里有四层楼呢,单是房租就吃不完,哪里要小孩子去赡养,这可是欺负小孩子呀。”
更有人听到黄越的诉说后,仗义执言,“这老的真不是东西呀,恶有恶报呀,自己快活一辈子,只可怜她的儿女都被她连累了。”
要说众人也不讨厌佟兴夫妻,他们也是可怜,只是摊上这样的母亲和兄弟又能怎么样。
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了。
还有人指点,提出实际的解决方案,“左右你们把房租收上来,请个保姆照顾,也不用给好吃的,三餐煮点粥和青菜就行了,这两个人,就是吃太好了才会中风…….”
李媚儿和佟兴不是没有想过想保姆,问题是两个人瘫子脾气不好,是那种全身都死了唯独嘴巴不死的人,毒得很,请来的保姆侍候没几天都不干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想到甩锅呀。现在一听,得了,看样子这锅可真是甩不出去了,这一巴掌肯定白挨了,还没地方说理去。
你要想讲理,人家这比他们还会讲。
一个搞不好他们这些人都别想回去。
两口子原本想,这两个儿子的确是该养老子,就想混不吝的掰扯不清楚,把这人留下他们就不管了,可是人家这小舅舅说的也对,这两个孩子都没成年了自己都靠人家养,,傻子都知道,人家离婚可是跟了妈了,自己都没有成年的怎么能让儿子来养活老子呢?
总不能让一个离婚的前妻来养前夫和前婆婆吧。
虽然他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既然你们不养他们,那么,那房子你们以后也别想要了。”
李媚儿愤怒地说。
听到大家在说房子的事,她突然转过弯来,她其实也不用干什么事,只要在佟茂复发的时候请个保姆,其他的时间让佟茂自己打理就行了呀。
那四层楼怎么也是一大笔钱,而且她们村早就说过要拆迁,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拆迁,可是这要是拆迁了,按照房子面积,至少可以赔六套房子呀。
她现在脑袋可灵活了,眼看这两尊大瘟神可是甩不掉了,怎么也得有点好处吧。
要说佟茂那地方可不止四层房子,还有一个大院子呢,那块宅基地可是他那个当村长的爹弄的,位置又好,地方又大。
当时她就是一直不甘心,总不能侍候这两个混蛋到最后还啥都没捞到吧,房子都给那两个兔崽子。
李媚儿现在想通了,佟母的这套房子没有房权证,只有村里审批的宅基地表格,名字还是佟茂的父亲,只要黄越说不养,她就让他们两个签份扶养协议,以房养老,只要有了那份协议,再到村委会备注一下,等佟母和佟茂过世后,那房子就是她们夫妻的。
黄越正想回答当然可以,她不想让儿子有负担,也不屑要那些财产。
却被黄翰轻轻扯住袖子,“这位大婶,我那两个侄子可不是不养他们的爸爸,而是他们未成年,没有能力的时候没办法养孩子,等到他们成年后自然会负担起赡养职责,至于那房子,应由佟茂或佟母处置,我外甥现在没有权力签这份协议。”
说到这,黄翰感激地目光投向黄一曦,他在黄一曦的指点下已经明白和两个外甥相关的法律知识,要不是有黄一曦,他和姐姐都没有考虑到那么深远的事。
按照黄一曦所说,看佟茂和佟母这情形,寿命长短还不好说,若是短的,在两个外甥未成年过世,那房子就是遗产,应由他两个外甥继承,如果寿命长一些,等孩子大了,扣掉房租也不用花很多钱赡养父亲,最后房子还是由两个人继承。
再说两个孩子这么灵慧,说不定以后前途无量,也不能落个不赡养父亲的坏名声。
现在佟茂也就那几间房子,冲着他们母子瘫在那里,佟兴也不可能哄着他们把房子卖了,不然哪里找个地方来安顿他们。
佟茂和佟母那种死要钱的人,只想想活着,就需要房租,也不可能卖房子。
这就是家里恒产,心中不慌呀。
其实黄一曦还想多说一些事,比如佟母过世后,佟兴夫妻会不会还想分房子,但是又想房子是佟茂父亲的,他和继子女也没有赡养关系,村里人也知道这些历史,应该不至于再有纠纷,如果真有,到时再处理也来得及。
几个人只能灰溜溜地抬着佟茂和佟老太太赶紧走了,当然,佟茂还是抬回到他病房,佟母只能再抬回家。
众人看着这些人灰溜溜的走了,在后面直接拍手叫好。
黄越扔下扫帚,给大家鞠躬感谢,“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这事情她能不知道要是没有黄翰和他同事及时赶到,还有其他病人的亲属站出来,佟兴要是真的和李媚儿把佟茂和老太太扔下,那他们在想给人家把人送过去那是门都没有了。
病房的人看一眼黄越,“客气啥!今天到了这种地方,也是一种缘份,说起来你这个当妈的真不容易,怎么能让外人这么欺负?你放心,这可是医院,谁要敢再过来捣乱,你就再喊一声,我们大家的都会帮你,这种事情一般警察也不会插手,法不责众。
说到这也是场面话,他们虽然围观,但也没有真正帮忙,充其量只是说了两句公正的话。
围观的人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