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萧言梅到底想做什么?”
阿左对萧言梅这一番举止,颇有些猜测不透。
萧谣坐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看着朝她们狂奔而来的松子,嘴角带笑、舒服地竖了个懒腰,慵懒地说道:“谁知道呢,这若是苦肉计,那这姑娘也太狠了些。也或许京城里说不定有她想要的东西呢。”
阿左不禁恍然大悟,“对呀,姑娘!听说萧言梅那个老相好的走货郎是京城人氏呢。哎呀,想不到这个萧言梅倒是个痴情人!”
“好了,在姑娘面前什么都敢说!”
丁婆婆不准她们议论这些。只拉了萧谣哄她趴在自己肩上让萧谣靠着睡一睡。
此一行山高水长,路远迢迢,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到不了。一路上且有的辛苦!
他们原本预备从水路走,谁知天不怕地不怕的赛凤凰赛大当家的居然说自己晕船。
萧谣只好弄了几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赴京。
萧安从要找镖局,却被萧诏拒绝。和好几个土匪头子同行,还要找镖局,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萧言梅自从上了马车,这一路倒也安稳,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只老老实实呆在马车。遇到茶舍下了马车,也只是跟在萧安从的后头,静静地待着。
萧谣也不在意她,只顾照看丁婆婆,偶尔同萧诏插科打诨说笑一二。
终于,日暮时分,他们到了盂城驿。这盂城驿有先帝亲赐的牌匾,为的是奖赏当年抗倭的功劳。当年那场血战直到现在有人提起还要肃然起敬地说一句艰难,据说盂城驿的地砖冲刷了三遍才见了本色!
才过了驿站牌楼,就有人驿丞过来接应。
这盂城驿很大,外头是接待来往官员的正厅,穿过回廊就有个四进的院子,专供来往的官员在此歇脚。
江阿丑仔细打量了一番,见这里头虽不如家里方便,到也有假山有庭院收拾的也齐整。
搀扶着丁婆婆的宋大娘也松了口气,不用宿在荒郊野外,还有热茶热饭歇脚地儿的.真要比当年同丁婆婆一道奔命时强了太多。
萧谣一行人才要进屋子,就听见驿站外头吵嚷得厉害。几人不由驻足。
驿丞连忙同萧诏告罪,提着官服就往外头飞奔而去。
不多时就听见嘈杂声渐渐近了。萧诏忙唤了小厮让安顿好丁婆婆,自己则拉着萧谣细细叮嘱:“路上若遇到些仗势欺人的,不要怕,有哥哥在呢。”
萧谣眯着眼睛笑:“我怕什么,我自己就是那个仗势的人。”
萧诏听了不由抚掌大笑:“不错,往后就得这样!这才是我萧诏的好妹妹!”
你的好妹子,那是萧言嫣吧!
萧谣冲了萧诏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这个二傻子。还有这样的人,对家里的妹妹不闻不问,倒是对萧谣这个外四路的人异常关心!
这让萧谣对萧诏很难板起脸来疏远,有时甚至还会生出一丝不知从何而起的愧疚来。
无论如何,若是萧言嫣惹到了萧谣,萧谣必定会同她不眠不休的争斗。到时候萧诏困在中间心里一定不好过。
就在萧谣失神想事儿的当间儿,就听一阵铜盆倒地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接一声的呵斥。
“你们弄得是猪食啊,这些东西能让哦们夫人用吗?啊?”
听这人我、哦不分的冲人吼,萧谣不由挑了挑眉,这人的声音有点儿耳熟!
萧诏听见就要拉着萧谣往东间去。一听来人就不是善茬儿,他可不想萧谣受人言语。
就在这时,却见方才那驿丞去而复返。过来冲着萧诏深深做了一揖,恳切地哀求道:“萧公子,实在是对不住您了。外头来的是平原公主,她指名道姓要东间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