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嫔忍着头皮麻冲萧谣关切地说道:“萧姑娘啊,被我撞着了吧?来让我看..啊!”
绿嫔这回是真的如愿以偿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跟萧谣绊在了一处。二人踉踉跄跄就往后倒去,萧谣也没了方才的镇定,拉着绿嫔的衣裳不放。
绿嫔也顺手扯了萧谣手臂上的衣裳,二人同时发力。只听“撕拉”一声,衣裳扯破人也双双倒地。
二人落地时,俱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就听外头有人奇怪地问道:“咦,这不是萧姑娘么?怎么衣裳破了?”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这几日萧安然父子一直头疼的太子。
此时太子面露关切看向萧谣的目光带着无尽的耐性和温柔。奈何萧谣看不到啊!
萧谣听见太子周彻过来时,就已经知道绿嫔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碌了。她不禁在心里鄙夷一句,真是个阴魂不散的。
想她的萧傻傻为了大梁跋山涉水去往瘴气难为老的南诏,可这位太子居然还在这里使绊子。他想干什么?
萧谣攥起了拳头,默默地站了起来。
“诶,你莫要站起来,还是让人给你拿件衣裳吧。”太子说让人拿衣裳,自己却早已按捺不住地要亲自上阵了。
不等他走近,萧谣却“噗嗤”一声笑了。笑声中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太子不仅不恼,甚至还翘起了嘴角。
秀色可餐,实乃看美人、赏玩美人最高境界。
这个少女他是早就觊觎了,父王赐婚后他还很是懊恼了些时日。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头。
谁知道老皇帝那夜不知怎么就邪风入体,一直缠绵病榻。太子正好顺理成章监国。这样就将许多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如今他根基不稳,梁惠帝说是让他监国但是待他好了以后,还不是事事都要交给他?好在人识趣已经站队。如今若是能将萧想嫡女纳入囊中,那么他的位子必然会越坐越稳!
太子的心思昭然若揭,看向萧谣的眼神也是志在必得。这样的美人儿让他不觉生出古人那种:“娶妻当娶阴丽华”的豪情壮志。
仿佛只要纳了萧谣,那太子就会成为一代明君般。
萧谣避过太子炙热的眼神,躲在一旁道:“参见太子殿下,不老殿下烦心。臣女无事。只是地上的这位娘娘就...”
萧谣不等太子绿嫔说话,抢先又道:“也不知道绿嫔娘娘怎么就将裙琚踩到了。您还是..”
萧谣没有说下去,但是未竟之言人人听得懂。
梁惠帝的嫔妃裙子破损,身为太子不该回避?
太子的确应当回避,只是现在太子有点儿懵。只见原本该衣不蔽体的萧谣此时好端端地站着。而方才大获全胜的绿嫔一条绿色襦裙已然撕裂得露出了里头的亵衣...
“啊!”
绿嫔尖叫出声,慌忙从地上爬起,非也似地逃走了。
萧谣低头敛目,好似不知道绿嫔为何这般。
太子试图找补,就听外头有人尖着嗓子说道:“皇弟是见我整日侍奉父皇辛苦,今日想起来看看我了?”
低着头的萧谣面目喜色,听着尖得刺挠耳朵的嗓音,还有行走间尘土飞踏地动风来的动静,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平阳,又能是谁?
“皇姐辛苦了,弟弟自然应该过来看看。”太子能屈能伸,故意装作听不懂平阳话里话外的讥讽。
这个肥婆子可不能得罪。如今梁惠帝谁也不想见,整日就只让平阳和武公公侍奉。前些时日平安公主进宫要帮一帮平阳公主换一换,却连梁惠帝面都没有见着。
武公公还出来传话,说了一通话让平安公主颜面大失。
太子现在还觉得诧异,这老皇帝是中了平阳的毒?居然让武公公传出:看见平安的脸就吃不下去饭,你以为自己能同平阳比....这类的话来!
若非老皇帝后宫佳丽多是身姿婀娜的美人儿,甚少有圆润丰腴,太子几欲怀疑老皇帝眼长斜了。
平阳来了,太子自然讨不着好处,他心头着恼却没法子只好拂袖而去。
平阳这才拉了萧谣的手,亲亲热热地同她进了屋内。
萧谣进去后,也不做声,只是不动声色地先打量起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的脸比入宫前大了一圈子,萧谣费尽心力消下去的肥肉又变成了三层。眼底的乌青说明平阳公主睡得不安稳。
萧谣又逡巡了下平阳身边的宫娥。从前的那个不老实的宫女进宫之前就被武公公给发卖了的。但是,如今身边的一个都不是公主府的侍女,这个发现让萧谣的心有些发凉。看来梁惠帝对平阳很是防备。
待见着圆滚滚的滚滚公公,萧谣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二人你拉着我,我揽着你,却没说话。
萧谣打量着平安公主的时候,平阳公主也在看着她。
多日不见,谣谣相貌又长开了不少!真是越来越美了!
平阳心里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高兴。
但是萧谣脸上的担忧之色还是让平阳公主心疼了,她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底下的几个宫娥却是互相对视几眼后都沉默不语。
平阳没有再说,只是铁青着脸,手里已然拿着一个茶盏了。
萧谣心道要坏,平阳爱摔东西的毛病好似又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