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丑-丑!”
赛凤凰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咬着后槽牙。
“诶,诶,姑奶奶,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江阿丑下意识地站好低头等人来训。这一套动作坐下来就像是训练好了一般,一听见赛凤凰这口气这语调,江·惧内·阿丑早就已经两股战战,几欲奔逃了。
他还没有跑,也不敢奔。之所以如此,并不是故作镇定,也非是佯做不怕。实在是他就只这么站着便已经用尽了他的洪荒之力、
江阿丑很惶恐、很慌张,其实还有些羞涩小甜蜜。前次赛凤凰这样喊,他被蛮狠的大当家折腾得半天没下炕,半天后下炕那是腿也抖来手也抖。
这样的悲惨经历,江阿丑不想再尝一遍。
“梦儿她自小就很...”
“什么?梦儿,叫得可真够亲热的”
赛凤凰认真吃起醋来,可是论钱算的。那真是毫厘必究,锱铢必较。
江阿丑立刻就认怂:“小姑奶奶我说错了,是圣女,圣女行了吧。”
“萧姑奶奶是谣谣,我是你家母老虎。”
赛凤凰似笑非笑地较真着。
“不是母老虎,是我家菊花和凤凰。”
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江阿丑默念一句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赛凤凰的男人那真是难上加难。可是,这条路是自己哭着喊着选得,所以磨破了膝盖,他也要把凤凰伺候得舒舒坦坦服服帖帖的...
咳咳,
哪儿跟哪儿啊!
想到哪儿去了?
江阿丑心虚地看了眼赛凤凰,很怕他家夫人能透过眼神看穿他心内所想,忙飞快地将赛凤凰往梦儿的故事上头引。
“前次那黑皮长老已经招认过梦娘的亲生母亲是黑皮亲自-杀-死的。黑皮长老杀-妻后更是残忍地将妻子砌进了墙里头。”
江阿丑顿了顿,他要照顾萧姑奶奶的感受,毕竟他家凤凰大地盘争老大的时候什么事情没见过,而萧谣却似是朵娇嫩的长在棚子里头名贵的花儿,世子又这么看重,他不得更要顾着萧谣这位往后会持续在周世子跟前吹耳旁风的人?
“快点儿说。”
萧谣看了眼在门口眼巴巴等着说是已经备好了饭菜的庄头。
“你先回去杀只鹅吧。”
江阿丑觉得自己这么耗费心力,得迟点儿好的补一补。他还是个记仇的人“就抓上回那个逮着我就不放的蠢鹅。”
庄头阿来显然是知道当日的情形的,他倒没揭破当日江阿丑给他们家池子里头的大白鹅扔秃笔头被才上岸的大白鹅追着“爹娘天地君师”地乱喊的事情。
“上回那头蠢鹅,已经不在了。”
阿来很为难,摊手去看江阿丑。何苦为难一只鹅呢?自从上回一别,那鹅尖叫着都是一股子墨香,人鹅说什么了么?
周游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江阿丑,不过江阿丑显然没看到他的眼神,此时正沉浸在“他要去报仇,他要吃老鹅。”
还真的是锲而不舍呢!这是一种多么睚眦必报的锲而不舍的精神哪。
萧谣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江阿丑看来已经对大白鹅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仇恨。
“为何那只老鹅不在了?”
听听,
这还真是要寻根究底,非吃不可呢。
庄头很是好脾气:“那只鹅蠢死了。”
江阿丑:“...”
好气哦,在这样一个美好的时节,周围的人都不说话,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一众人对我的恶意。
江阿丑算是看出来了,这哪里是请恩人吃饭的?这分明是过来看他热闹的嘛!
阿来连连替蠢鹅陪着不是,更是说道虽然蠢鹅已死,但是它还有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江阿丑哼哼唧唧只不答应,赛·当家人·凤凰看不下去了,这个死茶叶沫子,这是被人将话扯远了还不知道呢。
江阿丑自然知道阿来是不想让人再将前头的梦娘,现在更名为梦儿的圣女从前的种种宣之于口的。但是赛凤凰是谁,那是他的衣食父母,那是稍不顺心就能让他一无所有的存在;至于萧谣,那更是不能得罪的。
“你先下去吧,我们一会儿等老鹅炖好一道吃。”江阿丑很不走心地就要打发走阿来庄头,见他走远了以后才又说道。
“总之那黑皮大长老对圣女的母亲责之深爱至切,最后还将人给砌墙里头了。后来黑皮大长老性情越发的暴虐对圣女虽不是非打即骂,但是他那样子比骂要让人难受多了。...”
江阿丑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萧谣的脑中也渐渐拼凑出了圣女十二岁之前受得那些罪责来。十二岁之后,圣女的蛊毒越发用得炉火纯青。
但是她从来对人和善,还有几分腼腆和羞涩。这样的性子自然逃不脱黑皮大长老他亲爹的利用。黑皮扯着梦娘这面旗轻松地当了大长老还搭上了南诏和大梁,干起了左右逢源就地起价的勾当来。
至于梦娘和阿来是如何相识的,江阿丑没讲,只是掠过了这些说死去的黑皮大长老,黑皮的野心被梦娘的本事越撑越大,最后见梦娘手段也不过如此,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索性就打起了跟大梁或是南诏结亲的主意来。
梦娘自然是不允的,她抗争过。口头哀求的后果就是被黑皮大长老看得更紧,人也失却了自由。
中间种种不一一赘述,后头江阿丑奉命过来打探,灵光一闪就想到了李代桃僵之计。
“此计一环套着一环,最后果然让黑皮大长老落败了。”萧谣闪着一双秋水眸,看向江阿丑:“若非黑皮对梦娘忽略至此,这个计策怎么也不灵光。”
那是自然的。
毕竟江阿丑再有能耐,装得再像,但是梦娘的那些小细节作为一个父亲总该看出不同吧。
可是,前·已死·黑皮大长老自然是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