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御晗已经被震骇到了极点,看着那摊尸体它整个人额后背都是冷的。这凶兽竟然能凶猛到让人魔二族将血海深仇暂时搁置,足以想象到当年的惨烈状况。
落孤燃接着说道:“当年,我们第三代极法师全部出手,外加上西北众魔族的十几位首领,足足围捕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将其堵在无尽沙海中的一个地方击杀。它的力量完全超过了极法师的极限,我想就算是真洛在世,单打独斗也绝打不过它”
何煦在一旁皱眉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凶兽存在这绝不符合极法界的规律,所有生物的力量总是会有个界限的啊。”
落孤燃苦笑了一声,说道:“因为你不知道在那几年,人类与魔族的战争有多么激烈。我当年坐镇堰蚩魔塞北部,每天都在死人,到处都是硝烟。在那个时候,一天死去的生命就有近千人,魔族的伤亡还要更惨重一些。
“因此,在堆积尸体的地方,凶兽形成的条件就很充足,强大的怨念与不甘终于造就出了这样一种不人不鬼的怪物或许这就是极法界对人类与魔族的惩罚吧,我们花费了极大代价才将其击杀,而因为这个,我们与魔族也休战了好长一段时间,算是变相的促进和平吧。”
众人皆长吁了一口气,显然这种秘辛还是对他们几个小子造成了不小额冲击。
落孤燃微微一笑,道:“虽然这只冰蛇雪蛙是我击杀的,但我却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尤其是小御。”他望着落御晗,目光中带着肯定。“所以,这颗凶兽之殇算是你们的战利品,你们可以拿它去交换想要的东西。交给年龄最大的保管。”
落孤燃把凶兽之殇交给了霖莫,后者一脸狂喜地接过来,看它就像看着自己的命根一样。
“至于么”何煦一脸高傲的不屑。
“唉你是不懂啊,等你们的修为进步到我这个阶段,就知道凌法币的重要喽”霖莫丝毫不以为意,珍而重之地将那块凶兽之殇收入自己的虚空石袋子中。
褚清煌与何语飞身到洞穴顶部,又仔仔细细地探查了一番。
落御晗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后,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大碍。然后他的头便昏沉起来,一阵阵倦意如波涛般汹涌而来。
落孤燃伸手抚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没事了,这一只凶兽足够抵得上五只魔族了。接下来的路途你主要还是好好修炼,我会在你身边保护好你。
“对我孙子来说,这些历练已经差不多了。你今天的表现真的令爷爷很惊讶,尽管你还没学什么法术,但光是这一份面对危险的勇气就足以证明,你未来一定是个最优秀的法师,至少肯定会超过我。”
落御晗用力地点点头,眸子里的疲惫与兴奋共同跳跃着光芒,能够得到落孤燃的肯定,对他就是一个莫大的鼓励。
夜已深了,落御晗一会儿就倚在何煦身上睡了过去。落孤燃为他又披了一件斗篷,然后将八荒长明杖拄在了他身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抬腿走出了洞穴,褚清煌正负手站在外面。
雪地上寒风呼啸,天际上隐隐约约有几点星辰,散发着黯淡的微光。
“二哥,你好像变了。”
“是么”褚清煌仰望天际,眼中流淌着深邃的复杂光芒。“或许吧,这些年来实在是”
他说到一半,便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下去。
“我现在倒是有些清楚你的意图了”落孤燃的语气略带嘲讽。“从你刚刚拦住我的那一刻开始。”
褚清煌苦笑一声,还是并未答话。
“无论你的想法是什么,二哥。”落孤燃的语气冷漠。“别忘了,我已不是原来的我,我有孙子,有家族。
“我的底线,也早就不是这条性命了。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现在的底线是,小御。请牢记。”
在这个寒夜里,风吹得愈发凶狠了,卷起地上的雪,洒向了无尽的黑暗,把一切都变得模糊。
何语静静地靠在岩缝中,眼神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