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祸害了我一本作业本,怕我说他,躺被子上装睡,然后就真睡着了。”
云舒一乐,看大壮瞪她,赶紧板着脸道:“这臭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他醒了,看我不打他,怎么能撕我们大壮哥哥的作业本呢?”
“行了行了,姐你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我去找海川了!”
建业叔或许还没到家呢,珊图玲阿就来了,长白村肯定是有其他的事,大壮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现在能知道的,所以不用云舒说,他自己就找好了借口,准备避开。
云舒看着懂事的弟弟,忍不住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从背篓里拿两只野鸡,一只给爷送去,一只给旺爷。”
……
待大壮走了,云舒净了手,又看了看小壮,睡得正香甜,让白云四个护山犬注意着点,然后她来到西屋。
西屋因为云舒要种些暖房菜蔬,所以温度一直不低,昨夜建业叔在这屋睡的,如今炕上也热乎的很。
珊图玲阿捧着粗瓷的大碗,虽然器具很是粗糙,但里面的茶叶却不是一般人家装样子买的茶叶沫子,而且闻着还有一股清香。
只这样的东西,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普普通通。
和佟建业、马舒、郎清他们都不同,珊图玲阿是真正的长白村土生土长的族人,而且武学天赋异禀,虽然有一个齐凤灵后来居上,但谁也不能否认,她也是一个天才。
但她没离开过长白山,哪怕知道外面的人日子过得清苦,但对她来说,那不是她该考虑的。
她照样过着自己穿着貂,骑着宝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
因为她有这个资本。
从她二十五岁成为武守之后,她就已经是既定的索绰罗部少族长,之所以没有如此称呼,那不过是谦逊罢了。
但现在,与云舒面对面坐着,这一瞬间,珊图玲阿才意识到,自打阿林玛法去世,掌控着权利的八部高层已经将阿林尊主留下的遗命篡改的面目全非。
新的上位者会如何处置他们?
而已经习惯了享受的八部高层,真的舍得将权利还给眼前这个孩子吗?
而眼前这位,不动如山的萨满,真的能以“孩子”的角度来看待吗?
“福姨,路上你没遇上建业叔吗?”
听到云舒问话,珊图玲阿赶紧收敛心神,她现在还不是族长,有些事,不是她该关心的,她也关心不上。
“我抄近路,快马加鞭,没碰上巴克什。”珊图玲阿说完,表情严肃起来,起身,给云舒行了一个抚胸礼,“萨满大人,索绰罗部珊图玲阿奉苏勒族老之令,前来向萨满大人说明今晨族中巨变,听候萨满大人的谕令。”
云舒有点莫名奇妙,巨变,什么巨变,不过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挥挥手,“坐着说吧!”
“今天是富察部族长夫人尼楚贺的五十三岁诞辰,八部族长和族人皆往来祝贺,谁知尼楚贺突然晕厥,尔后……”
说到噶尔宾阿和松克里宜尔哈的做派时,珊图玲阿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而云舒手托腮,听到佟太爷和尼楚贺醒来说的一番话,不禁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佟太爷是将计就计,那尼楚贺就是就坡下驴,虽说看似是尼楚贺占了下峰,但她却就此洗白,以后云舒再想翻旧账,那就不好办了。
不过云舒原本就没想现在就和尼楚贺翻脸,但不亲近的原则是要保持的,只不过要换个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