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玖月禀报的消息,白子墨下棋的手指顿了一顿,随后落在棋盘上,看似漫不经心的口吻道,“老来得子?裴大人倒是能耐。”
这话听在北宫琉耳朵里,那就别有一番韵味儿了,打趣的挑眉道,“听侯爷这话的意思,他裴大人就不能是个老当益壮的?老来得子并不稀奇吧?”
玖月在边上听的眼角一抽,斜眼儿瞟了一眼北宫琉。
这人每次不怼主子两句他就不舒服一样。
偏每次都斗不过主子,被主子虐。
说句不好听的,这就跟一个不长记性的孩童一样。
白子墨凉幽幽的瞥了一眼北宫琉,指尖落下一子,棋盘上,白子吃尽黑子,片甲不留,“你输了。”
这回换北宫琉眼角一抽了,他不就多说了一句吗?堂堂战北侯,竟也这么小家子气。
以往每次下棋,都会给他留下几颗棋子,让他输得留点体面,这次可倒好,吃尽了他的黑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北宫琉衣袖一甩,他堂堂北宫世子,也不是个输不起的,“本世子愿赌服输,侯爷有什么吩咐就请直说吧。”
“本候身体不适,去请个大夫过府。”
白子墨突然没由来的冒出一句不搭边的话来。
还没等北宫琉说什么,玖月一听,立马就面露担忧,“侯爷身体不适?属下这就去请大夫!”
“……”北宫琉一阵无语……
还说他没有眼力劲儿,依他看来,玖月才没有眼力劲儿呢。
也不瞧瞧白子墨这神清气爽的样子,哪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
“站住。”
结果玖月刚转身,就听到自家主子的制止声。
“侯爷还有何吩咐?”只能说,玖月是一时没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这就叫关心则乱。
白子墨面不改色的睨了一眼北宫琉,“让他去。”
呃,玖月楞了一下。
北宫琉笑了笑,看来最了解白子墨的,不是如影随形的玖月,而是他北宫琉啊。
白子墨这是要他去跑腿啊。
便是输了这一局棋的赌注,愿赌服输嘛。
输了,就要听候白子墨差遣。
北宫琉临走前,拍了拍玖月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今后可长点眼力劲儿吧。”
“……”玖月额前划下三根黑线。
一眨眼,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自从裴卿卿叫裴少枫去光禄寺帮她拿东西之后,就不曾见裴少枫回来过。
与她意料之中的一模一样。
裴卿卿并不着急,她料想,今日曲氏就该有动作了。
“三妹,安胎药煎好了,你拿去服侍母亲吧。”
又到了裴蓉华来给她送安胎药的时辰,这三天,每日都是如此,裴蓉华还似笑非笑的补充一句,“辛苦三妹了。”
裴卿卿若无其事的接下安胎药,可她也清楚的看到了裴蓉华眼睛里闪过得意的冷光。
但她面无表情,就像没发现裴蓉华的恶毒似的,“有劳大姐了。”
望着一碗安胎药,裴卿卿眼底掠过一丝冷戾。
前世裴蓉华一碗安胎药,置她于死地。
现在,她就把这碗安胎药送给曲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