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什么时候竟学会如此多愁善感了?”瞧着碧珠的模样,裴卿卿一阵好笑,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碧珠,有我在,你也不会吃苦的。”
她还以为碧珠怎么了呢?原来就是多愁善感了起来。
今后有她在,不会再让碧珠吃苦受累。
可她的话,却让碧珠眼泪掉的更凶了。
碧珠努力的忍着,告诉自己不能哭。
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的往下掉,她多想抱着夫人说对不起,祈求夫人的原谅……
可她不能,她家中老母亲和年幼的弟弟,都在等着她救命。
碧珠头一次体会到,活着,才是最大的煎熬。
哪怕是夫人还未嫁人之前,被裴蓉华蛊惑,将她驱赶,不让她在身边伺候,她都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煎熬过。
好家伙,碧珠这哭的,裴卿卿都懵了一下,不停的给她擦眼泪,“怎么越哭越厉害了?不哭了,碧珠,你莫不是在府里受委屈了?若是真受了委屈,你要老实告诉我知道吗?”
这哭的,说不是受委屈都不像!
怎么一下子就委屈起来了?
难不成真被人欺负了吗?
“没有…夫人多虑了……”碧珠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像是破涕为笑了,又是哭又是笑的,胡乱的给自己抹了一把泪,“奴婢没事,府里也没人欺负奴婢,奴婢随夫人在这里过得很好!”
只是可惜,她的好日子不多了……
“你呀,快别哭了,我肚子饿了,再不去用膳,饭菜都该凉了,把眼泪擦擦,不许哭了。”
安抚着碧珠,但裴卿卿却感觉,怪怪的。
碧珠怪怪的。
白子墨也有事瞒着她。
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但碧珠,就是怪怪的。
碧珠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泪,嘴角扯出一个笑脸,“夫人说的是,奴婢伺候夫人用膳去吧。”
……
夜深人静,黑灯瞎火的。
两道人影如鬼魅一般穿梭在黑夜中。
帝陵,虽不至于说是重兵把守,却也有守灵军。
但对白子墨来说,掠过这几个守灵军,是轻而易举的事。
帝陵的右侧,便是玖月说的暗道入口处。
白子墨四下审视了一圈,玖月才慢一步的赶来。
观察了一圈周围的城墙,没瞧出有何不同,而且大面积的地方,已经被杂草覆盖了。
白子墨刚伸出手,不妨就被玖月拦下了,“侯爷,让属下来吧!”
主子本就是靠内力支撑的腿脚,若是入口有什么危险,他还能抵抗一二。
白子墨倒也没反驳,让玖月动手。
玖月一边保持警戒状态,一边还得顾及着主子的安危,剥开墙面的杂草,小心谨慎的伸出手,摸索了半天,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卡槽。
玖月越发谨慎了起来,提防着恐会有什么暗箭伤人,同时手掌一个用力,按在了墙面上的一块石砖上。
石砖向里推进。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露出一个洞口来。
紧接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儿从洞口吹了出来。
玖月立马捂住了口鼻。
担心有毒气是其一,这洞口,常年不通风,霉味儿实在是重。
只是……
有个洞口是不假,但是这洞口,可不比一般的暗道,人能直着行走……
这个,说难听点,怕是跟个狗洞没区别吧?
这就是建造帝陵的工人留下的逃生暗道?!
“侯爷,还请侯爷先在此等候,属下进去探探路。”玖月提议道。
主子的腿,本就不适合长时间站立行走。
再加上又是这么个小洞,人都不能直着进去。
主子去了反而不妙。
还是他先进去探路为好。
玖月担心主子身体是其一,其实他也是不想让主子钻这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