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命人给他在蓬莱岛上建造了一处居所,位置位于岛上的东南侧的至高点上,这里风景秀丽,玉树葱葱,可以眺望远海,亦能够俯视整座岛的全貌。
接下来的三个月,他便在书房中仔细研究起了不断被送来的各种研究报告。
不得不说,阿里巴巴是个很有能力的家伙,张立早在阿瓦隆创立之初便拟定的“幻想生物”计划竟然被他完成了七七八八。
——人类、精灵、兽人、鱼人、巨龙……这些耳熟能详的生物奥因已经被储存在了能量溶液里,只待张立的一声令下,第一波智慧生命便能够开始投放了,只是在实验数据不足的情况下,具体投放之后的效果仍未可知。
除此之外,阿里巴巴还带领另一支团队对魔导器的研发下了不少功夫,这种蕴藏着魔法技能的道具在日积月累下积攒了不少,足足堆满了好几个仓库。
这里边奈尔隆可谓功不可没,他自元素时代便开始研究魔法,那时,他所研究的魔法是以施术者为水灵的前提下拟定的,在血肉化开始之际,他便转移了研究方向。
可惜的是,目前阿纳隆丝表面的能量资源已过于稀少,魔法被他定义到六阶后便止步不前。
张立并不打算将这些魔法直接传授给第一批生命,而是准备将其作为奖赏,隐藏在某些地下城,或是远古遗迹之中等待着被冒险者们挖掘出来的那一天。
他认为,生命的历史只有发展到了某种程度,才能够掌握相应的技能,就像核弹发射按钮,绝对不可以交到隔壁家熊孩子的手上,只有文化和知识沉淀了历史,生命才有资格掌握与之相匹配的力量。
话又说回来,蓬莱的人口基数还是太少了,等到未来世界人口爆炸了之后,无论是群体的力量,亦或是自群体之中诞生的大量优秀个体,均会推动魔法技术的迅猛发展。
过去的成就和辉煌终究被积淀所超越,这也正是文明的魅力所在。
令张立有些感到好玩的是奈尔隆除了正经工作之外的其他爱好——他显然成为了一位对什么都感谢兴趣的学者,看看这些书的名字:
《简单易学的烹饪方法》、《论巨钳蟹的微表情》、《猴子交配的100种体位?》、《远古医学概论》、《魔法矿物》、《禁忌之恋》………项目纷杂,涵盖领域广泛,作者署名全部都是奈尔隆,其个人拥有着完整且独立的著作权。
诸如此类的著作塞满了一整间屋子,在刨去大部分毫无意义的书籍之外,干货也算是不少,张立专门成立了一个50人的读书小组,对奈尔隆的书籍进行系统分析学习。
奈尔隆还找过他一次,询问这些书籍能否在更大层面上进行推广,结果被张立果断拒绝了。
——开玩笑,你的志向,难道是成为偶像吗?
在几乎看完这些资料后,张立原本打算就此开展第一波生命培育,计划却因为一本迟迟才送来的研究报告而推迟了。
这份报告里描述了一种叫做“隐虫”的生物。
隐虫是由复合能量构成的微观生物,不具备智能,具有感染性,可以在某些动物体之间传播。
其传播方式分为两种,一种是灌输性传播,一种是跟随奥因链进行的遗传式传播。
所谓灌输性传播,竟然是通过仪式的方式完成的!唯一的案例发现于火隼的求偶仪式上,那只雄性火隼通过鸣叫和舞蹈意外间达成了传播条件。
这种传播一旦形成,传播者体内的隐虫,将会完全转移到被传播者身上。
遗传式传播相对比较容易理解,隐虫会催生幼体,附着在宿主的生殖细胞之上,幼体会跟随奥因遗传至宿主的下一代,并在其体内成长成与母代“遗传时”相同的成体。
真正让张立为之兴奋的,是隐虫的生活方式:
它会在宿主的体内组成循环的能量脉络,脉络中流淌之物将会是魔法“法则”。
魔法本质上就是一种法则,是通过咒语、仪式、咒印等某些特殊条件对奥能进行编码,从而对能量进行号令的一种方式。
而当隐虫感染宿主后,会被宿主所感知,并依照宿主的个人意志逐渐形成这种“特殊条件”,也就是说,他是一种可遗传,可转移的魔法机关。
说白了,隐虫便是类似于“魔术回路”的存在。
这种生物的存在将会令寄宿生命一代比一代强大,可谓是具备十足的意义。
但它也并非完全没有限制,隐虫是能量的消耗者,需要宿主提供足够的能量才能生长发育,能量的容器早在阿瓦隆时代便已被发掘了出来,容器名为“第九心室”。
第九心室位于生命体的心脏部位,本体十分微小,甚至不可见,已证实它是一处“蜷缩维”空间,也就是说,它能够承载与它的体积完全不符的能量。
第九心室的初始状态完全不可控制,即便母代的第九心室扩展到了相当的程度,也不会将这种天赋遗传给下一代,魔法师的个体天赋正在于此,但好在,第九心室的容量也是可以通过后天锻炼的。
接下来,张立开始命令阿里巴巴的团队着重对隐虫的传播范围进行了调整,直到百年之后,研究才取得了成果:
隐虫的可能性宿主几乎涵盖了阿纳隆丝的所有已知动物生命。
于是第一批感染了隐虫智慧种子终于被送往了各个大陆,像是类人生物,每种的初代都被培育出了100对幼体,而像是巨龙、九头蛇这种强大的个体生物,每种只培育了两对初代。
最初的照料是由朵丽丝和阿尔彻领导着蓬莱人完成的,过程不可谓不坚辛,他们不仅要一把屎一把尿地将这些脆弱的生命养至会跑会跳,还要教会这些熊宝宝统一的语言。
接着他们再用魔法对这些家伙进行洗脑,抹去了他们对蓬莱人的记忆。
在其往后的日子里,蓬莱人开始行尽伪装之道,对这些脆弱的种群进行保护。
就拿被投入到白虎洲西南雨林的那支人类种群来说,他们总会在缺乏食物的季节找到一处贫弱的食草生物聚落供他们猎杀,或是在瘟疫爆发之际,于森林中发现正好可以治疗这种疾病的草本植物。
当然这种保护也不是永久的,当种群经历过两三代的繁衍之后,蓬莱人便从他们的身边撤走,将未来全部交予他们自己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