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奏妙曲姊妹相面圣 议国事君臣互出谋(1/1)
作者:芊末寒
    宇文凌彻仔细看舞倾城的容颜,清丽高雅,面莹如玉,双瞳剪水,笑意盈盈,一身金光闪闪白衣绸缎,艳美绝伦的面容,明眸善睐,肌肤皓如凝脂,滑腻似酥。清纯可人,清丽出尘,美若天仙,出水芙蓉,螓首蛾眉,貌美如花,比那名花倾国又倾城。

    宇文凌彻看得入神,一时竟怔住了,萧婉月微微咳嗽一声,宇文凌彻方回过神来,“倾城?真真是人如其名啊!不知这位作何称呼?”宇文凌彻将目光投向舞倾心,舞倾心不敢把内心的仇恨表现在脸上,只得以笑脸相迎,“小女子名唤倾心……”舞倾心虽不如舞倾城貌美,但也有另一番姿色:冰纨雪柳映参差,轻舟绰立仙人姿。玲珑心璇玑轻巧思。风霜剥去青颜,皓首枯心也相知。

    “倾城,倾心……”宇文凌彻把这两个名字在嘴里重复了好几遍,“好一个倾城,好一个倾心,朕早就听闻舞氏姊妹貌美动人,果然名不虚传!”萧婉月见皇上欢喜,也洞悉出宇文凌彻的意思,“孤也曾听别人说过《倾城曲》,只是忙于处理后宫事务,无暇观赏,今日既与你们姐妹在此地相见,少不得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李德才命人拿过两个绣花软垫,放至凉凳上,服侍宇文凌彻和萧婉月坐好。宇文凌彻忙命舞氏姊妹起来,宇文静雪让宫女拿琴来,舞倾心抱着琴,置于案上,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口内轻轻唱道:

    倾城绝唱美人泪,回眸一笑梦未醒。

    去年人面映花颜,今日桃花独相看。

    月下婵娟戏清影,玉人何处对妆镜。

    春寒不解多情意。落红凝赏香嫁衣。

    望尽秋水三千里,唯见残红葬归期。

    前前迷梦月思忧,最不堪离红别瘦……

    舞倾城随着歌声起舞,曼妙的舞步,柔软的腰肢似岸边随风摆动的柳枝,宇文凌彻的目光紧盯着舞倾城,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生怕错过那几秒钟的美丽,“舞氏姊妹倾城心,回眸一笑百媚生。舞袖起处似飞燕,歌喉婉转胜黄莺。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宇文凌彻迷恋于舞氏姊妹的表演,心旷神怡,如梦如幻,仿佛时间凝固,那一刻一切都成为了永恒。

    江德南慌慌张张地赶来,打破了这少有的片刻永恒。舞氏姊妹知趣,立即停止表演,宇文凌彻的眉毛拧在一起,满脸的不悦,“什么事儿?”

    江德南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大司马在宣室殿外候着,说是有要事上奏……”

    宇文凌彻怨道:“什么事明日上朝时再议,没的打扰了朕的闲情逸致,况且此刻朕也不在宫里。”江舍人踌躇片刻,硬着头皮道:“陛下,大司马说此事关乎江山社稷,定要此刻与陛下商议!”

    萧婉月拉了一下宇文凌彻的衣袖,“陛下,不如且先去吧!歌舞日后还可观赏,不是吗?”萧婉月瞥了一眼舞氏姊妹。

    “也罢,朕这便过去!”宇文凌彻不舍得离去,他慢慢起身,走至一半,又回头朝舞氏姊妹淡淡一笑,这一幕萧婉月皆看在眼里。

    萧婉月见宇文凌彻已去,笑对舞氏姊妹道:“不知两位姑娘多大了?”舞倾城微微一愣,片刻方道:“倾城今年二十八岁,我妹妹二十六岁……”

    萧婉月若有所思,“两位都年纪不小了,怎么也不寻个好人家呢?女人这一辈子,自己做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要找个好男人嫁了,比什么都重要!”

    舞倾城眉心一动,“让皇后殿下见笑了,我姐妹二人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哪里还有儿女情长的心思呢。”萧婉月叹了一口气,“唉,真真儿是造化弄人呀,这么美的两位美人,上天也不眷恋眷恋你们,不过孤相信,日后你们二人一定会有想不完的荣华富贵。只是一切都要自己去争取,不要指望别人能够帮你,懂吗?”

    舞倾城嫣然一笑,“知道。多谢皇后殿下教诲!”萧婉月轻轻一笑,冷然道:“也算不上什么教诲,只是孤多年来的一点经验而已,或许可以帮帮你们……”萧婉月说罢又转向宇文静雪,和颜悦色道:“静儿,有时间了多带倾城与倾心姑娘到宫里转转,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日后方可住的舒坦,也不要让别人把欺负她们。孤也有些乏了,想去歇息歇息,就不陪你们了!”

    舞倾城看着萧婉月投向她的眼神,不禁心生畏惧,身上发出一股莫名的寒意,“多谢皇后殿下怜惜。”

    萧婉月莞尔一笑,“倒也没有什么,孤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陛下而已,我们女人没有什么是自己的,你是个聪明人……”

    一语刚罢,李德才上前低声道:“都晌午了,该回宫了!”萧婉月微微点点头,紫楉扶着萧婉月离去。

    宇文静雪一时听不明白萧婉月话中的意思,“姐姐,母后对你说的什么,我听的不大懂?”

    舞倾城脸色微微泛红,“倒也没什么,我也听的不大明白!”舞倾心自然懂得萧婉月之意,只在一旁不做声。

    萧青云候在宣室殿外,焦急地等着宇文凌彻,他手中拿着奏折在殿外踱来踱去,艳阳高照,就连吹在他脸上的风也都是炎热的,他额头上的汗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转眼看见远处宇文凌彻走来,“爱卿,这么匆忙而来,不知有何要事,要与朕奏说?”宇文凌彻一边说一边走进内殿。

    “陛下,据探子来报,说齐国派遣使臣来我周朝进献宝贝,明日便会到达长安!”萧青云急切地说道。

    宇文凌彻思忖片刻,“爱卿怎么看待此事?”萧青云又道:“陛下,依老臣之见,此事绝非只是进献宝贝这么简单!”

    宇文凌彻的眉头略有一丝愁意,缓缓道:“齐国对我周朝一直虎视眈眈,如今竟然自己主动与我朝结好,此事令人心生疑虑!”

    “如今该如何是好?”萧青云脸上的焦虑丝毫不减半分。

    “既然人家不远千里而来,俯首称臣,若不相见反倒不恭了!”宇文凌彻眉头紧锁。

    “不如明日且先安排使臣在驿站住上一宿,至次日再宣其进宫,也可试探其居心!”萧青云正色道。

    宇文凌彻拧在一处的眉毛舒展开来,“就依爱卿之言,得好好招待,方可展现出我大周朝的气度!对了,就命霍校尉暗中监视着,看他们是否别有居心!另外让在齐国的探子好生观察着,一旦齐国有异动,即刻来报!”

    萧青云领命后径自退下去安排此事。宇文凌彻独自一人抚在案头,深邃的眼眸如同万丈深渊,没人能猜测出此刻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他思索半晌,又拿起放在案头的几本没有批阅完的奏章,翻来摊在眼前,正欲看时,突然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