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惊现玉佩初知身世 偶闻异动察觉奸情(1/1)
作者:芊末寒
    霍尘泽护送迎亲队伍抵达齐国,城门外高蜀蠡率领大批人马迎接,霍尘轩气宇轩昂,毫不失风度,“我奉皇上之命,护送公主殿下至此!”高蜀蠡冷峻的面容挤出一抹邪异的笑容,挑声道:“你就是霍尘轩的弟弟?”

    霍尘泽镇定自若,面不改色,不屑道:“正是!”高蜀蠡的眼睛里飘过一丝异样的眼光,嘴角邪魅的勾起一个弧度,笑道:“好,很好!既然来了,就请入城吃杯喜酒吧!”

    霍尘泽想起当初曾一箭射死高蜀蠡的手下沈彦辉,再细看高蜀蠡阴险的神情,显然不怀好意,少不得寻故推脱,“皇上命我不必在此逗留,公主既然已平安护送到此,我也不便久留,告辞!”语罢,霍尘泽转身跳上马背,头也不回地离去。高蜀蠡目光狠狠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冷哼道:“果然是个狡猾的狐狸!我倒要看看你能狡猾到什么时候!”他骑上马走在前面,命迎亲的队伍继续行走。

    众人簇拥着迎亲队伍朝齐国城中走去,齐国百姓已听闻和亲之事,皆站在道路两旁观看过路的迎亲队伍。齐国宫中大摆宴席,百官齐贺,直至夜间,众人都未曾散去。

    深夜,青女头上顶着红色鸳鸯盖头,战战兢兢地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衣服的下角,心中惴惴不安。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青女知是高蜀蠡,心里越发地不安起来,只听得高蜀蠡冷冷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侍女齐声道。

    恐惧朝青女袭来,她的身体开始打颤,高蜀蠡冷眼看向坐在床头的青女,冷笑一声朝她走去,语含挑衅的意味道:“我的公主,你没有想到吧,你会是我高蜀蠡的人!我本以为你和霍尘轩已经死了,可有人告诉本王,你们都还活着,我想要的东西,它永远也不会从我的手中遗失的!”

    高蜀蠡伸手一把掀开青女头上的盖头,用手轻轻扶起青女的下巴,待看清楚青女的容貌后,脸上的神色顿时大变,怒道:“你不是公主!”

    青女将脸上的恐惧掩藏在心里,面不改色地站起身来,沉稳大方道:“我就是公主!”高蜀蠡的眉头拧至一处,握紧拳头,气急败坏道:“周朝皇帝竟然用一个假货来敷衍本王?”他一把捏住青女的脖子,青女被捏喘不过气来,不停地咳嗽,伸手企图掰开高蜀蠡的手。

    高蜀蠡将青女推向一边,青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正欲从地上爬起来时,突然,一个香袋从高蜀蠡的腰间跌落,香袋掉落在她的面前,里面露出半壁玉佩,青女伸手拿过香袋,取出玉佩,不禁喜道:“我的玉佩!”

    高蜀蠡神色猛变,满面狐疑之色,错愕道:“你的玉佩?你不是说自己是公主吗?这块玉佩怎么会是你的!”青女有些慌乱,无言以对,恐暴露自己的身份,狡辩道:“这明明是我丢失的玉佩,难道因为我是公主,就不能有玉佩了不成?”

    高蜀蠡揪起地上青女,阴险道:“可以有,但是不可以有这块玉佩,它可不是一般的玉佩!它出自已亡的魏国,是属于魏国公主的!”

    青女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错愕,她惊讶地睁圆了双眼,眼睛湿润,苦笑道:“我是魏国公主?你说的可是真的?”高蜀蠡被青女弄昏了头脑,脱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青女本就聪慧,她的思绪飞转,已明白了一切,急切道:“我并不是静雪公主,我是她的侍女,这块玉佩我从小一直戴在身上。那次出宫,静雪要买簪子,我忘了带钱,就把这块玉佩给了那个摊主,原想回宫后拿了银子再去换的,却被你劫持到了黑岭,后来我被霍校尉救回长安,我去赎时,摊主说已有人把它赎走了!”

    高蜀蠡赫然呆愣片刻,他怔了怔,方皱眉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他露出极有分寸的笑意,青女微微点点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高蜀蠡,高蜀蠡淡然道:“你就是我们苦苦找寻的魏国公主!你可认识春慧?”

    “是她一直养的我,后来我们到萧府生活,春慧一病死了,皇后殿下见我伶俐,便带我去了宫里!”青女如实回答,面对突如其来的命运改变,青女已做好十全的准备。

    “在宫里你可见到了舞倾城姐妹?”

    “我知道她们是你派去的细作,我无意间偷听到她们的谈话,她给了我一碗毒药,每隔些许时日须的服一粒解药,她说是你给她的毒药!”青女再一次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高蜀蠡开怀大笑起来,“哪里有什么毒药!那是她骗你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舞倾城本是魏国将军的女儿,她们一直在找你,为的就是和你一起报仇复国!”

    青女对往事一概不知,高蜀蠡少不得一一说与她听,“宇文凌彻就是夺取你父皇地位的判将,他杀了你的父皇,你的母后,躲走了你的一切,他是你最大仇人……”

    两人交谈一夜,高蜀蠡的每一句话,都似一滴毒液,深深腐蚀着青女纯洁的心灵,直到这些毒液深深融入到青女的骨子里,她已脱胎换骨,不再是当初的青女,而是魏国公主,元霓裳。

    椒房殿中,烛火通明,萧婉月坐在案前正在阅览一本古书,紫楉端来一碗银耳莲子粥,柔声道:“歇会儿吧!看的久了,仔细眼睛疼!”萧婉月放下手中的书,外面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吹开窗户,屋内的帘子肆意地随意飞舞。

    萧婉月看向窗外,天边挂着一轮圆月,笑道:“今儿的月色不错,孤倒是想去外面走走!”紫楉走至窗前,关上窗户,回头劝道:“外头冷,皇后殿下还是不要去了,回头被风吹的受了风寒倒不好了!”

    话音未落,瑾萱兴冲冲地进入殿中,行完礼道:“我们夫人说今儿的月亮很圆,要请皇后殿下一同去上林苑的湖心亭赏月呢!”

    萧婉月展颜笑道:“孤才和紫楉说想出去走走,偏巧你们夫人也有这个雅兴,近水楼台先得月,私心想着在湖心亭里赏月真真儿是再好不过的了!”紫楉拿起一件披风给萧婉月穿上,众人方走出殿去。

    李德才打着灯笼走在前面,灯笼发出暗淡的光芒,淡的有一丝凄凉。萧婉月身后又跟着紫楉等几名宫人,一行人路过一座假山,山周围全是茂密的绿树。萧婉月只顾着脚下的路,无意间听得树后传来声响,她停下脚步细听时,倒像是人的喘气声,忙命李德才过去瞧一瞧,看是什么回事儿!

    李德才过去没多久,假山后传来一声尖叫,李德才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手里提着的灯笼也不见了踪影。萧婉月狐疑地盯着李德才,斥责道:“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李德才脸上发红,吞吞吐吐道:“是……是……舞美人与一位侍卫……”萧婉月已猜出几分,径自从树后走将过去,走至假山后的一个山洞里,只见舞倾心与一位侍卫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所做之事不堪入目,地上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那侍卫长得倒也英俊,见萧婉月来了,吓得缩做一团,身子不停地抖动,一脸的慌张害怕之情。舞倾心满面春光,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萧婉月见此情形,大声喝道:“来人,把这对奸夫淫妇给孤抓起来!”李德才找来巡夜的侍卫,羽林卫将舞倾心与侍卫抓起来,侍卫失魂落魄直着脖子喊:“皇后殿下饶命啊!”萧婉月怒道:“即刻带至仁寿宫,听从皇上发落!”

    侍卫带他二人朝仁寿宫的方向走去,萧婉月看到身后的瑾萱,寻思片刻,叹道:“今夜的月色如此之美,只是好好儿的景致却让人给打扰了,去告诉你们夫人吧,劳她费心了,孤赏到的风景比湖心亭的月色还要美,她的心意孤已经收到了!”语罢,她快步朝仁寿宫走去,瑾萱立在原地,一副不解的神情,待萧婉月等人离去后,她方离开,将适才之事细细地说与简墨问,简墨问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满是阴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