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取1000兰特,够我们全家人到椰城的费用就行。”在清化出生,西贡长大的胡翰林同样微笑,前往椰城是时下西贡华人的最佳选择。
西贡受汉文化影响很深,生活着很多华人,胡翰林家族在西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
胡翰林家族在西贡影响力颇大,早年做木材生意,南部非洲联邦政府成立后,胡翰林家族依靠向南部非洲出口翡翠,积累了大量财富。
所以胡翰林一家人前往椰城的费用才需要这么多,如果只是普通票价,大概只需要十分之一。
“明智的选择,希望你们一家人在椰城生活愉快。”路易斯拿出十张面值为一百的兰特,一张一张放到柜台上,他刚刚参加工作不久,数钱的速度不够快。
“谢谢——”
“下一位——”
下一位是个白人老头,他将手里的存单重重拍到柜台上,嘴里还喋喋不休。
“你们为什么要迁往椰城呢?这是可耻的逃跑,你们可是南部非洲人,南部非洲人也怕日本人吗?”白人老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里,对维希法国有太多的不尊重。
当然这也可能是故意在发泄怨气。
“先生,请安静,兰德银行是银行,我们又不是军队。”路易斯才不管老人家的心情呢,他心里也不舒服。
按照南部非洲的国力,兰德银行其实不需要这样狼狈撤离,这对兰德银行的声誉会造成巨大影响。
但是兰德银行的高层,肯定不会用工作人员的生命,去验证日本人是否和报纸上形容的那样残暴。
顺便说一句,西贡《泰晤士报》分部,早在法属印度支那向日本人开放边境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撤离,不过报纸还在发行,新闻也紧追事实,很明显,《泰晤士报》在西贡,甚至整个法属印度支那都有特殊的消息渠道。
虽然对于兰德银行的安排,路易斯表示感激。
但那并不代表路易斯就很高兴。
相反路易斯更愿意看到南部非洲军队,在西贡和日本人大干一场。
然后将日本人揍个屁滚尿流。
就像南部非洲军队在西班牙势如破竹一样。
“银行是最有钱的,你们兰德银行有无数的钱,你们可以购买先进的飞机和坦克,雇佣保护公司的雇佣兵,你们不是一直这样宣传的吗?”老头不依不饶,兰德银行跟南部非洲军工企业,以及保护伞公司的关系确实好,甚至本身就是这些企业的股东,但是兰德银行不能那样做。
“全部支取,还是部分?”路易斯不跟老头废话,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
“全部——”老头余怒未消,还在喋喋不休:“——你们南部非洲在樟宜海军基地囤积了那么多军队,还有数十艘航空母舰,数以万计的战斗机,谁都想不到你们居然也是软蛋,如果日本人打到樟宜海军基地,你们会不会也放弃抵抗——”
“先生,请拿好您的现金——”路易斯数钱的速度,明显比刚才快很多。
老头还没有拿起钱,路易斯已经开始叫下一位,明显不耐烦。
这态度让老头不太满意,老头刚想发作,后面一位夫人同样不耐烦。
“拿到钱了就请离开,不要继续纠缠,至少他们还在努力工作,你们这些法国男人才是真正的软蛋!”夫人仗义执言,赢得零星的掌声。
大厅里正在办业务的人不少,老头的话不知不觉已经引起公愤。
更令人愤怒的是,法国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
夫人至少有句话没说错:法国男人才是真正的软蛋。
“你说什么?该死的我们法国男人才不是,我们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女人,才被迫无奈做出停止抵抗的选择。”老头强词夺理,成功赢得更多嘘声。
尼玛这理由,路易斯都听不下去。
就在这时,街对面一个孩子,多半是处于好奇,突然接近停在原地的那辆短吻鳄装甲车。
法属印度支那土著的外貌,其实跟华人差不多,一眼看过去很难分辨。
小孩来到装甲车跟前,很好奇的伸手摸了摸装甲车的车身。
“滚开!”一名日军推开车门,厉声呵斥的同时,一脚将孩子踢倒在地。
小孩顿时哇哇大哭。
马上就有一群人围过来。
“走开,不许围观——”凶狠的小矮子一脸蛮横。
“看看你干了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一位白人女士仗义执言,白人可不怕日本人。
“请你们离开,这和你们没有关系。”坐在车后座的日本军官下车,他貌似接受过教育,至少说话的时候知道用“请”。
“你的士兵不该这么暴力,你应该更好的约束他们。”女士很愤怒,可惜都是鸡同鸭讲。
女士不会说日语。
日本人里面,会说英语的人也不多,至少在场的几个日军士兵都不会。
所以情况就很混乱。
这时候孩子的母亲终于出现,她快步跑过去抱起孩子,看向日本军官的目光充满畏惧。
“你们应该向这个孩子道歉!”白人女士试图用文明的方式要求日本军人。
军官这时候已经很不耐烦,他戴白色手套的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军刀。
“对不起——”孩子母亲道歉的声音有点小。
“你不该向他道歉,应该是他向你道歉。”白人女士主持正义。
“呵呵——”日本军官狞笑着,突然拔出军刀。
鲜红色的血,在惨白日光的照射下无比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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