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芫一见水云裳居然也扭着蛇腰出现在会盟谷,还穿着同自己一样的红色衣裳,立时心头莫名有些气,埋怨孙朔风道:“都怪你,一路懒懒散散不快些走,还要在那龙亭镇吃喝过才来,这都错过早上的比武了。”
“你又不去比武,别人比过了你着什么急呢”孙朔风嬉笑着答道。方才秦慕芫看水云裳的眼色正好被他瞧见了,所以便也明了一路开开心心的她为何此时突然来气。
“你们两位不要争了,我们且在此等待稍后的比武开始便是。”空明道。
秦慕芫早前听江南望讲过武林大会的规矩,所以便带二人在南向空椅上坐下歇息。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四盟二十四帮七十二派及一些凑热闹的各路人马,便井然有序地在校场坐定。
秦慕芫瞟了一眼东边万通庄的位子,见爹爹并未前来,心下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向来同样对江南望敬畏三分,江南望在,自己便不可肆意妄为。好在沿路孙朔风早有准备,买了面具罩在脸上,如此一来,便是江南望认出自己,也知自己不愿现出真身,应该不会有所阻拦。
秦慕芫正想着,便听到坐于北向上首的一位山羊胡子中年人道:“好,今日上午,四盟属下已然进行过武艺较量,也有了高下之分,盟主之事我们今日就暂且不论,眼下便要进行宗主之争的武艺切磋,按规矩还是由少林寺十方大师主持。”言毕,向十方大师做出请的手势。
十方大师起身道:“宗主之位,便是在四盟之首及现任宗主之间选出,四盟中可有人要站出来对阵其他豪杰”
话音一落,四下里便鸦雀无声。
众人也都明了,武林大会的比武,从此刻才算真正开始,不免各自盘算。按照以往经验,首先站出来的人须轮番经受各家挑战,反倒对自己不利,所以众家都在观望。
“既然没有人站出来,那老朽就先献丑了。”太白剑派吴良镛持剑上场,先向四方豪杰一一拱手行礼罢,道:“老夫不才,虽然一把年纪,但也放不下武林众生。自从五年前马家帮的马帮主胜任宗主以来,武林虽无血流成河的大事,但宗主过于软弱,常常被一些势大之人所左右,整个中原武林难免有做了某些人的傀儡之嫌。且各盟属下帮派之内道德败坏、武林风纪每况愈下,江湖人士与朝廷官员勾结,大帮大派欺压同道小辈,着实也令老朽心痛不已。所以今日老夫站出来,便是想要挑战现任的马宗主,一争宗主之位,好肃正风气,将武林浩然正义发扬光大。”
马三通听到此处,脸皮上的肉早已不听使唤跳作一团,又恼又羞,却还要强作镇定地一笑道:“马某愿受吴盟主的挑战。”
吴良镛虽对马三通所为早就看不惯,但首个站出来挑战宗主,心中还是觉得好似道义上有所亏欠,便又道:“今日武艺切磋,亦当遵从武德,老夫的太白剑也只会点到为止,定当不伤害武林同道。”言毕,拱手向马三通道:“请”
马三通拱手回礼罢,便入校场中间,二人立时摆开架势。
马三通所使,乃马家帮的十二路天马行云拳,招招力道刚劲雄厚,可惜马三通内功并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否则三丈之内拳劲如风难以近人,一旦中拳,轻则震得五脏六腑血出不止,重则立时毙命。
吴良镛所使太白剑法,原是取自李太白醉酒舞剑,脚走成风剑气如虹,看似轻飘飘无甚力道,但招数如行云流水千变万化,生生将对手困在剑影之中无法脱身。
二人对打一百多个回合后,马三通渐渐落入下风,所幸吴良镛出手克制三分,否则几次险些刺中马三通要害。
“怎么李樾兄的这位师傅,明明是和人家比武嘛,自己却不使尽全力,还处处让着,真是让人着急”秦慕芫心急口快,因私下里与李樾有些交情,便替他着急。
“吴老前辈这是要以招式相陪,直至马三通体力不支而落败罢。此举虽然招招见仁义,但自己的体力消耗也太大,要是之后遇到强敌,怕是要吃亏。”孙朔风道。
“阿弥陀佛。”空明念一声佛号,只管紧紧盯住场内形势。
至两百余回合时,马三通已是汗水淋漓,吴良镛也有些微喘。
马三通的十二路天马行云拳,早已只剩招式无甚威力,吴良镛却依然未使出太白剑的真正功力,只以招式相拼。
“我说二位啊,照这样打下去,怕是到了天黑也难见胜负。您二位要是着实想打,就卖力些,若是一味顾着情面让下去,我看不如收手不打算了”金赟见二人斗得无趣,大声喊道。
马三通早知吴良镛有意想让,自己又不想认输,这才尚且坚持着妄想侥幸胜之。听到金赟如此一说,便知场下皆已看出自己无能,想到宗主之位即将落入他人之手,恼恨万分,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使出天马行云拳最为狠辣的一招万马齐喑,竟是以己之身急速向对方撞去,好似落败求死之招,实则四肢并头颅一道,劲供对手太阳穴、风门穴、鹤顶穴等命脉。
吴良镛早就听说天马行云拳有此求死之胜的一招,遂使出太白剑法中的“三人对影”一招,霎时间剑影如雾护住全身,本想由此一招迫使马三通知难而退,可是马三通竟然有如断线风筝一般直直扑向吴良镛的剑影,一招求死之胜的万马齐喑竟然真正变成了求死。
好在吴良镛在最后一刻洞悉有异急忙扯手,可惜马三通终究未能幸免,被对方一剑刺中左胸。
第二十六章:太白剑(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