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镛已经中掌,只好拼尽全力使出最后一招长风当歌以将单信天挡在两丈之外。
单信天也已察觉有人暗中出掌,却也并不理会,乘吴良镛身体摇晃之时,一掌正中前胸。吴良镛口喷鲜血,立时飞出三丈余,倒地不起。
孙朔风眼见吴良镛已被击倒,匆匆道一声“走”,便往方才有所异动的人群中追去,秦慕芫与空明也紧跟上去。可人潮涌动,大家都纷纷议论吵吵嚷嚷,孙朔风三人转来转去,还是找不出是谁出手,只好作罢,挤出人群去探看吴良镛的伤势。
陆远游夫妇与李樾早已奔到吴良镛跟前将其扶起,但吴良镛腹背受敌且均伤的不轻,已全身冰冷嘴唇发紫,大口直吐鲜血,只是挣扎着气息微弱的讲了一句:“我并没有杀宗主”便昏死过去。
众人看此情形,便知怕是五脏六腑已被震碎,重伤在身了。
十方大师上前替吴良镛把过脉,沉吟道:“伤吴大侠的,恐怕不只是单帮主。”
单信天也急忙凑近前来道:“大师说的是,在下出手也有轻重,万不会将吴掌门伤成这样,况且他全身发冷面色发紫,并非中了我八卦掌之相,怕是中了什么人的毒了罢。”
柳遇五在一旁听到“全身发冷面色发紫”,心中大为疑惑。当初自己被那帮蒙面高手重伤落入碧温潭时,也是全身发冷面色发紫之相,遂拨开人群道上前探看,见吴良镛所显症状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再回想方才马家帮中那位自称马烈的弟子,身形高瘦,面目丑长,与当日领头追杀自己的人极为相似,心下便已有几分底,才道:“吴掌门是中了他人暗算,出手的人使得的是一种极寒的掌力,中了此掌,如果不能及时祛除体内寒毒,便”
单信天听弟子如此一说,道:“徒儿切莫胡言,万一耽误了吴掌门的救治,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秦慕芫实在听不下去这位漕帮帮主之言,且想方才他明明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便道:“若不是你方才趁吴掌门中了暗算之际还下杀手,他又岂会伤的这么重。现在你徒弟帮着分析一下伤势,你便一幅怕惹祸上身的样子,说不准啊,这暗算吴掌门的人,是你早安插好了的。”
单信天见一个带着面具的黄毛丫头敢对自己如此说话,气得几欲使出八卦掌来教训一番。只是顾及此时对一个女流小辈出手怕惹人笑话,只道:“小丫头说话不要含血喷人,老夫见你不懂事,便不与你计较。”
秦慕芫冷哼一声,终究顾及柳遇五师徒关系,便也作罢。
又听柳遇五道:“此人却非我漕帮之人,因为曾经我被一众蒙面高手追杀至重伤,其中一个人,长身长脸,应该就是今日出手暗算吴掌门之人,因为当初我被重伤险些致死时,正是与吴掌门现下一模一样的症状。”
“阿弥陀佛。小僧这里有一味药丸,有温补提气之效,不如赶快给吴掌门服下,稍后再寻良药救治。”空明自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来,倒出一粒褐色药丸递于李樾。
李樾自知空明为人,不假思索将药丸喂给师傅服下。道:“既然方才可能有马家帮的人出手,我看群贤馆不太安全,不能将师傅安置在里面了。否则论方才那位的功夫,我们太白剑派的弟子,怕是不好抵挡。”
“那要安置到何处是好呢”吴素秋见爹爹伤重难治,已是泣不成声。
“蜀中金家在那边搭有帐子,若是能借一处出来安置吴大侠便好了。”秦慕芫道。
恰好此时江南望也过来探问吴良镛的伤势,听到秦慕芫如此一说,便朗声道:“姑娘好主意,老夫愿替各位向金公子讨个人情,让出一个帐子来应该不难。”
陆远游李樾等听了,连声道谢。一众人便扶起吴良镛,往金家大帐而来。
金赟本和水云裳正低声议论方才的比武,见一众人径直朝自己这里前来,便知定是有求于自己,遂起身问道:“不知吴掌门伤的重不重,可有需要晚辈帮忙的地方。”
江南望道:“吴掌门伤势颇重,需要一处地方静心疗伤,大家觉得金家的帐子应该适合吴掌门养伤,不知金公子能否给老夫一个面子,腾出一处帐子来。”
金赟哈哈一笑道:“我金赟虽不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但也不是见死不救之徒,既然吴掌门需要我金家的帐子,金赟定然鼎力相助。看上哪一处了只需说来,让于吴掌门便是。”
陆远游道:“多谢金公子慷慨相助,随你方便,只需一处容身之地便感激不尽”
金赟洒然一笑,道:“好说好说。”
便命人在一旁新支出一处大帐,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缎褥锦衾桌椅杯盘便都准备妥当。
陆远游李樾等人将吴良镛安置在内,十方大师再以内力帮吴良镛暂时止住寒掌之毒。罢了,才道:“眼下已近日落时分,又徒生这许多枝节,依老衲看,今日的武艺比试就先到这里,等明日巳时再续不迟,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见此光景,自然赞同十方大师。除了陆远游吴素秋等太白剑派的人留在帐中照看吴良镛外,其余各派人马便暂回武宫各处歇息。
孙朔风、秦慕芫见众人离去,方摘下面具。
李樾与司空飞雪一看二人与空明一道,早就知其身份,再度见面本是高兴之事,可惜因吴良镛的伤势,几人只稍稍叙旧,便一起商量着如何为吴良镛疗伤。
十方大师与江南望单信天等人步入武宫时,却发现原先井然有序的马家帮弟子,许多已收拾细软跑了。有几个稍微忠心的,在头上裹一根白布,正在为马三通准备祭拜的香案。
众人齐到群贤厅时,原本该准备好的饭菜吃喝,竟然无一上桌。
单信天随便逮了一个小子,问道:“为何到了此时还没有饭菜端上来”
那小子支支吾吾道:“我们马帮主已经被你们打死了,谁还有闲心给你们做饭啊,要吃自己去厨房弄吧。”说罢便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十方大师无奈叹息一声,念一句佛号,道:“看来今晚怕是没有晚膳了,各位施主还是回吧。”
江南望道:“除了我们,外面还有四盟二十四帮七十二派的弟兄,都没饭吃怕是也没有心思参加明日的武林大会了。”
单信天抢白道:“难不成,江南先生要带万通庄的弟子亲自下厨”
江南望淡然笑一声,道:“老夫手拙,没这个本事。只是见那金家的公子好似自带了一班厨子,不知能否借来一用。”
单信天冷笑一声道:“江南先生面子极大,方才借了人家的帐子,如今又要借人家的厨子,怎么好意思呢”
柳遇五见单信天在群雄面前显露刻薄,也不忍再看下去,便道:“弟子愿走一趟,亲自问一下金公子看是否肯借。”
十方大师与江南望皆道:“如此甚好”
单信天见状,也不好做声。
柳遇五出了武宫,并未先到金赟帐中,而是先去了吴良镛所在处。
第二十七章:马烈(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