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有旁人瞧见,定然会觉得微笑的柳淑晨比九天仙女还要美丽,但这一声笑声仿佛是压倒骆驼最后的那根稻草,吓得杵云连滚带爬,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直到跑出了迎客峰的侧门仍觉得后怕,不敢停留,脚下接连发力,朝山下奔去,还不忘频频回头看看女魔头有没有追过来。
柳淑晨呆了呆,指着杵云的背影气得直跺脚,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想骂句脏话,到嘴边了又咽回肚子里去,最后满腹纠结化作一声轻叹。
“小贼忒也胆小,连剑意都参悟了,还是连一点高手形象都没有,本姑娘有那么可怕吗?我不过是想兑现承诺与你一笑泯恩仇罢了,真是可恶!”
出了迎客峰,冷风一吹,杵云精神一震,清醒了一些。一路狂奔回到驿站,总算松了口气,去后院提了桶清水,然后把脸闷入水中,咕咕喝了几大口凉水,终于平复了饱受惊吓的心脏,感觉脑袋也没那么胀痛了。邹长笙听见动静,在马厩那边喊道:“云小子是不是回来了?赶紧的,过来帮忙。”
杵云浮出水面,应了声,抹干净脸上的水迹,拿上勺子去马厩帮忙。
邹长笙看着杵云略显苍白的脸,似有所悟,问道:“路上是不是碰到柳淑晨那女娃子了?”
杵云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邹长笙笑而不语,推着独轮车赶去下一个食槽。这剧情每个月都会上演那么一两次,想猜不到都难。
杵云想不出邹长笙怎么知道自己遇见过柳淑晨那贼婆娘的,又追问了几次,邹长笙怪笑连连,就是不说,气得杵云牙痒痒,暗暗思索报复的手段。
杵云精神消耗太多,吃过饭也不打熬筋骨,早早上床睡觉,邹长笙只道他是被人柳淑晨吓坏了,没去督促他修炼功课,打熬体质。
一夜好眠,杵云天还没亮就醒了,感觉精神非常充沛。既然再难入睡,杵云索性起床练剑,才使了一轮剑,邹长笙揉着眼睛开门走了出来。
杵云喊道:“老头早啊!”
邹长笙“嗯”了声,去水缸取水洗脸。杵云收剑到后院准备精料,邹长笙洗完脸也过来帮忙。
杵云掐指算了下时间,道:“今天又到了灵药堂下山采购草药的日子,不知是哪位仙长下山操办?”
“还能有谁,当然是何任贤了。”
“你怎么知道?往常不都是龚凡宇的么?”
“嘿嘿!龚凡宇是斗不过何任贤的,何任贤的姑丈是执法堂的执法弟子,龚凡宇一介白身,怎么跟他斗。”
“也是,这草药采购油水足得很,没点背景能耐,迟早被别人占了去”
日出时分,山上下来了两人,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一身白衣,长得倒也俊朗,修为练气期二层,只手提着一柄长剑抖擞精神走来。邹长笙迎了上去,拱手客气道:“何仙长要借马下山?”
此人正是何任贤,身后跟着的却是杵云的死对头周浩宇。
何任贤摆摆手,派头十足:“邹管事无需多礼,我此次下山所为何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我就不多言了,还望邹管事早些备好马具车辆。还有一事,我这次下山办差,人手略微不足,可否借贵处杂役赶马驱车?”
邹长笙连连点头,唤来杵云,对何任贤说道:“这是本马场照料马匹的杂役,手脚利索,头脑机灵,当能为何仙长分忧一二。”
何任贤打量杵云一眼,个小身瘦,分明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何任贤微微摇头,似乎不怎么满意。
杵云急了,这可是个油水十足的差事,怎么可能错过,虽然大头让何任贤拿了去,但只要把何任贤伺候舒坦了,分点残羹都能让杂役们抢破脑袋。之前还是龚凡宇办差的时候,杵云帮过几次忙,可得了不少好处。杵云赶紧露出二头肌,恭敬道:“何仙长别看俺年纪小,俺昨日突破了《太玄剑诀》第二层,力气堪比蛮牛,何仙长但有差遣,小人定当竭力而为。”
《太玄剑诀》第二层?这倒是个身负蛮力的好帮手,粗活都交给他省很多功夫。何任贤就要点头应许,周浩宇抢出一步,阴骛的看了杵云一眼,对何任贤进言道:“何仙长,这黄口小儿口说无凭,还得考究一下他的技艺,看看他是否真的炼成了《太玄剑决》第二层,免得被他欺骗,误了仙长您的大事。”
周浩宇知道杵云的根底,这黄口小儿愚笨呆蠢,怎么可能将《太玄剑决》修炼到第二层,这次下山采购草药的机会可是周浩宇煞费苦心打点几位仙长才弄到的机会,怎么可能让别人横插一脚,而且还是自己最看不爽那个小子。
第六章 押运草药(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