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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神秘人物说出来也许江湖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号,但在惠州如今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便是惠州都督的拜把子兄弟、叱咤水道的大哥、顺字门扛把子刘大胆,人如其名,敢跟逐月府府主叫板,的确胆大。不过如今的逐月府已经不是杨啸天在时那般强盛,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凡要挑战其权威都要先称量下自己够不够分量,刘大胆的水运生意如今越做越大,几乎统治了整条洛水,况且有惠州作为后盾,还真不怵杨喆。
不过想要赎买青楼中的红阿姑可没那么容易,需知这些女子可都是楼内的摇钱树,而往往如此行当的后台又十分强硬,就凭花姑敢跟一个统领叫板就可见一般,他虽心中情急也只能按部就班,先包下女儿的初夜,再想方设法把她偷运出去。
但是见到女儿之后,刘大胆的心都要碎了,刚才在门外之时花姑已然悄悄告诉他桌上的合卺酒中就放了迷药,平日里也不知受过怎样的折磨才弄得如此呆板,好在女儿还没被糟蹋,他长舒了口气。
十多年前,刘大胆妻子早死,他带着女儿在水上讨生活,仅凭一条破船走南闯北,但是就在阜阳城中卸货之时,女儿却不知被谁拐带而去,那时雨绮才只五岁,不过这双眸子却深深的刻在了他这个父亲心中,如今一见琴儿他死去的心便活了过来,这个就是女儿,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他如今膝下无儿无女,琴儿的出现正好填补了这个空虚,别说一掷万金,就算要他全副身家,他都甘之若饴。
只是琴儿的状况实在不是很好,而且刘大胆总觉得女儿近在眼前,似乎又离自己很远,正常人听到自己说的都不会如她般充耳不闻,她的魂好像都不在身上一样,还在按部就班道:“大爷请稍坐,咱们先喝杯水酒,让琴儿为您弹个小曲如何?”
刘大胆闻言十分痛心,狠下心来一掌劈了下去,琴儿应声而倒,他便将其平放在秀塌之上,而自己则向门口靠去。
果然门外有人在监视,他沉声道:“门外何人,大爷逍遥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听门子,给老子滚开!”
只听见门外之人一阵慌乱,似乎撞翻了什么东西后逃之夭夭了,花姑本来也是防着小心,差遣了个龟公在外听门,只要琴儿那丫头就范以后便能功成身退,那龟公最是胆小,被刘大胆一吼便吓得屁滚尿流,赶紧去跟花姑告状,谁知花姑会错了意,以为刘大爷已经办了那丫头,便一巴掌扇在了龟公脸上,让他赶紧滚蛋,而自己则步入后院讨好杨喆去了。
阴差阳错之下便给了刘大胆充足的时间处理女儿之事,他的几名亲信准时的从窗口翻了进来,由浪里白条扈三娘为琴儿换上男装,三人便驾着这个不省人事的花魁一路大摇大摆的从芙蓉雅苑中走了出来,而刘大胆则飞檐走壁早就等在了大门口,他们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又怕被杨喆查到顺字门头上,便由刘大胆做主前往罗府,凭着兄弟言嗔跟武林盟主的关系,只要罗成照拂一下,还怕过不了这关吗?
可惜罗成如今不在府中,刘大胆真是不凑巧,正在赶路的他注定要扑个空。如今府中的灯光几乎都暗了下来,韵儿房中也只点了几根无烟的红烛,自从怀孕之后她不仅渴睡,胃口也见涨了不少,如今快到子时了,她腹中觉的有些饥饿,便传唤下人做点夜宵填填肚子。
甄月楼和司徒雷已然睡下,而连褚则还在庭院中仰望星空,对他来说每个夜晚都是难熬的,不到一定时间他也不愿去忍受那种折磨。好在萨克逊已经归来,两人相处了月余之后,他多多少少也能了解到对方的苦楚,这个时候只需安静的待着,那么总能帮到一点。
以往在路途之中两人就这么对着篝火看着星空可以坐上几个时辰,但今天不同,天天看这破天有什么意思,连褚总要找些寄托才好,此刻他微笑问道:“小萨,今日过的怎么样?”
萨克逊回想起跟青柠姑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木讷答道:“还好!买了一些东西,钱也花的差不多了,连叔知道哪里可以挣钱吗?”
连褚失笑道:“银钱不用担心,年轻人要放开一点,喏,这是五百两,拿去花销吧!”
沉甸甸的银袋抛了过来,萨克逊手忙脚乱的接住,尴尬道:“我怎么能拿连叔的钱,村长说了,要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我……我也是这么觉得!”
连褚摇头道:“你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哪会有女子会喜欢你,这些就当连某借你的,洛京不比你们乡下,该花的时候可不能小气。”
“是吗?”
萨克逊摸着后脑勺疑惑道:“莫非青柠姑娘喜欢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连褚差点笑出声来,饶有意味道:“那你把今日的行程跟我说说,连某帮你参谋参谋,省的你惹的人家姑娘不快还不自知!”
萨克逊便从出门开始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这的确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以萨克逊的傻样比当初的罗成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事无巨细的话讲到大清早都说不准,好在两人都有的是时间,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唯有以此解闷。
楼上的韵儿刚吃完宵夜,服侍的翠儿赶忙递上丝巾,这十六、七岁的侍女也是从牙人那买来的,因乖巧伶俐便调拨到了韵儿房中,韵儿接过丝巾后吩咐道:“翠儿,去将窗子打开一些,阁子里闷的慌!”
“是,小姐!”
翠儿利落的收拾完碗筷,便端着盘子来到外室,顺便选了南门的窗户去打开个小角。
而韵儿在内室中却陷入了沉思,刚才小雨来时那么大的动静她岂能不知,如今闹的这幅田地,还不知小雨会不会再来,要是这事被罗成知道了未免他会胡思乱想,唉,这个冤家,哄人都不会,闹的小雨如此凄苦,真是混小子一个,她拍了拍肚子暗道:“孩儿啊,你长大了可不能像你父亲那般混账,让为娘真是伤透了脑经!”
“小姐,小姐!”
这里翠儿跑了进来道:“奴婢在开窗之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张字条,不知是不是给你的?”
韵儿接过递来的纸条,一看之下,她便抬头道:“翠儿,此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还有你要帮我一个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