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鲍勃的脑海里竟全是那个美艳少妇的影子和血淋淋的场景,而且无时不刻地突然闪现,弄得他心神不宁,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他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于是到医务室找心理医生咨询。
“军士,你这只是心理觉得歉疚的反应,不是什么抑郁症。我这么说吧,其实你大可不必歉疚的,你想想我们的军人不远万里的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就是想帮助他们!可是他们却恩将仇报。所以你不必自责。这样,你回去和士兵们喝喝酒、打打牌,消遣一下就好了。”心里医生这样开导他说。
“这没用!我已经试过了。”鲍勃痛苦地说。
“那你打电话和家人沟通沟通,和朋友们聊聊天。”医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亲爱的,我想你了。”鲍勃打电话给远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女友。
“鲍勃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一个男士老是来缠我,说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女朋友却这样说。
听了女友在电话里的诉说后,鲍勃一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半夜他起来服了几片安眠药,才困顿地合上了眼睛。睡梦中迷迷糊糊见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是那个美艳的少妇!她围着黑面纱,露出一对明眸大眼。身上披着一袭修长的黑纱衣,衣带翩翩的轻盈地走到他的床前,走过来时还带着一股香风。
“她不是死了吗?”鲍勃惊得从床上折身坐了起来,他看她瞪着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不禁毛骨悚然。
他一只手偷偷摸向枕头底下的手枪。
少妇坐在他的床边呜呜地掩面哭了起来,一边哭嘴里一边诉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鲍勃正想安慰她几句,才一开口,少妇立即暴怒起来,目眦尽裂,头发一根根向上飘散开来。她突然豁开身上的衣衫,光滑的皮肤在窗外面的灯光下,泛起一层朦朦胧胧的白光。她的面纱也脱落在地上,咆哮着张牙舞爪的扑到鲍勃的面前。更加诡异的是她原本光滑如玉的腹部皮肤上,突然一点一点的暴裂开来,黯红的血液涓涓地流出,几条血流像红色的蛇一样往下爬行着,血液流到了床榻之上,流到了地板上,汇集在一起弄得到处都是。她的浑身上下也渐渐一片模糊。
“啊~啊······”她张着白森森的尖牙利齿,冲着鲍勃尖声叫喊,尖锐的声音令鲍勃头疼欲裂。末了她伸出又尖又长的十指,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长长的血口子。
“该死的!”鲍勃大叫一声,抓起手枪对着她连射两枪。
少妇变成的厉鬼,被子弹爆炸的威力往后退了两步。她怒火攻心,张开血盆大口又向鲍勃扑来。
鲍勃连忙握紧手枪对着她一阵“砰砰砰”的射击,弹匣用光了又上,只见一梭梭的子弹从枪口旋转着飞出,洞穿了少妇柔软的腹部,将她打成了一个马蜂窝,雪白的肠子从肚子里面像蛇一样滑落出来,油腻腻的在地上流淌着。
“啊~哈哈······呵呵呵······”
少妇却还在狞笑着,一边伸手进自己破烂的腹腔内,一件一件地不断地从里面掏出鲜红的器官来,狂笑着丢在鲍勃的面前。
“该死的!啊······”
鲍勃边喊边死命的扣动扳机,直打得枪管滚烫滚烫的。房间里一片硝烟弥漫。
倏地,少妇凭空消失了。
鲍勃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此时基地外面一阵枪响。房间里昏暗一片,他连忙打开台灯,从抽屉里抓出手枪,握在手里在屋里翻看了一遍,连衣柜和床底下也搜查过了,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少妇变成的厉鬼。鲍勃惊魂未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凌晨3点多,外面天还未亮,他只好重新躺下。天空中还响着零星的几声枪声,但他无法睡着了,因为只要一闭眼就有一双仇恨的眼睛盯着自己,鲍勃就这样睁着眼睛直到天明。失眠从此纠缠上了他,在部队时还好一些。退伍后,这种状况不但没有改观,反而越来越严重。记忆也越来越差,经常刚说过的话下一刻就忘记了。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砸东西、骂人发泄。一到晚上,还伴随头晕、情绪低落等等症状。他去看了好多家的诊所,被告知这是得了什么“海湾战争综合症”。
“鬼扯!海湾战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会是这个病?”鲍勃不相信。
不过他还是吃了很多专家开的药,但都不见效果。等了他几年的女朋友,终于忍受不了了,和他分手了。
分手当天他借酒浇愁,喝了个烂醉,这一夜他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醒来,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精神焕发,那些所谓的“海湾战争综合症”不见了。
鲍勃连忙打电话给女友,高兴地告诉她说:“亲爱的,我昨晚通宵没有做梦,我的病好了!”
女朋友在电话里问:“你是怎么医好的?”
“我喝了半瓶的芝华士······”
“鲍勃!我们已经玩完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OK?另外我劝你一句,为了你的健康着想,你还是不要再沾酒了。”女朋友说完立即挂断电话。
“该死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你我可以找到更漂亮的女朋友。”鲍勃气得把电话给摔烂了。
白天他精神抖擞地在公司门口执勤站岗,老板的汽车开到他的面前,放下车窗对他说:“鲍勃你今天气色不错,好好干!”
“是!老板。”鲍勃也有些得意起来。心想自己曾经在战场上威风的指挥士兵作战,在这大厦门口站岗执勤算得了什么?
鲍勃原以为“海湾战争综合症”真的消失了。但是到了晚上,黑夜降临的时候,他的情绪渐渐又低落了下来,莫名的,他又开始头疼欲裂、情绪暴躁了起来。他浑身烦躁不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深夜了他还不敢关灯,也不敢闭眼,他怕又看到那双仇恨的眼睛。最后他把昨天剩下的半瓶芝华士全喝了下去,然后躺下来等待困意。奇怪的是他还是睡不着,心里依然烦闷,而且似乎也没有醉意。鲍勃重新坐起来,又开了一瓶白兰地,仰头“咕嘟咕嘟”的一气喝下。他坐在椅子上等着那种朦朦胧胧的、飘飘欲仙的快感来临。
不一会鲍勃开始觉得视线模糊了起来,头晕眼花同时胃里一阵痉挛,他连忙摇摇晃晃地向卫生间走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他才醒来,发现自己倒在卫生间的门边,地上一滩污秽,糊了自己满脸都是。他连忙从地上坐了起来,刚一坐起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看来这次喝多了,下次只能喝半瓶就好。”鲍勃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踉踉跄跄地走进卫生间漱洗。
洗漱完,他早餐也来不及吃,便一身酒味的赶去上班了。
他一走上公交车,原本满满的一车人,下得只剩下他和司机两个。
司机一手捂着鼻子,一边问他:“先生,你在哪里下车?”
“前面三个站。”鲍勃回答说。一边自己呵气在手掌上闻了闻说:“好像还好呀,还有刚才沐浴的香味呢!这些人就是爱装模作样。”
前面的司机一听说还有3个站,连忙皱着眉、憋着气加快油门开了起来,他希望快点把这个酒鬼送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