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身体?就,就在这里?”克洛娃疑惑的看着她,因为这个军医除了戴着口罩和一次性手套外,并没有带其他的检查设备。而按理是,宇航员回到地面后应该在航天城里用各种精密的仪器做检查。克洛娃想抗拒,但在她冷峻的双眼的注视下,克洛娃还是乖乖地把衣服脱了,只剩下一身白色的胸衣和内裤。
“都脱了。”女军医面无表情的说。
“你,你想检查什么?”克洛娃不敢争辩,只好这样问。
“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女军医看着她说。
克洛娃看了看关着的门,确定门外的人不会闯进来,这才慢慢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露出一身的皮包骨来。
女军医走近她,面无表情地检查了一下她的辫子,然后让她张嘴查看了一下牙齿,接着从上至下的仔细检查了一遍。
“好了。”女军医说着把橡胶手套摘了下来,随手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
克洛娃刚才被她弄得有点痛,皱着眉直起身子。她现在才明白这其实不是在检查自己的健康,而是在看她身上有没有藏匿什么东西。她懊恼地瞪了女军医一眼,伸手捡起床上的衣服想穿回去。
“你那一套那么脏了,换上这一套吧。”女军医说着把桌上的衣服丢到床上。
克洛娃只好顺从的把床上的蓝白色军衣穿在身上。
女军医抱起她的衣服走后,接连几天都没有人再来看她。只有送餐的人三餐按时送吃的来,来了马上就走,也不回答她的问话。克洛娃这些天吃了睡睡了吃,这样连续调整了几天,脸上的消瘦恢复了一些,人也有了精神。走路也有劲了,不用再扶着墙走了。
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她开始回想在太空的那段日子,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火星一号雪白的舱壁、穿梭的管线、无尽的控制按钮还有狭长的圆形通道立即出现在眼前,----这让她想起死去的同伴。鲍勃、琳达、泰勒的笑脸在眼前一一闪现,想着想着克洛娃不禁泪流满面。她在心里想,“我无论如何也要为他们伸冤,让那些卑鄙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我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这样过了十来天,终于有一位军官来见她。
士兵介绍说:“这是我们的佩雷斯将军。”
“克洛娃小姐,不好意思我这些天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来看望你。怎么样?你恢复得还好吧?”佩雷斯眯着眼笑说。
克洛娃注视着这个有着英俊脸庞的年轻将军,看样子他顶多四十出头一点。她冷冷地说:“将军,我们美国就是这样让宇航员在废弃的屋子里恢复健康的吗?”
佩雷斯笑笑说:“你别误会。主要是你的情况特殊。所以······”
克洛娃说:“将军,我没有犯罪,你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个废弃的房屋里面?我要回家。”
佩雷斯伸出手说:“好好,克洛娃小姐,我们会让您回家的,你只是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克洛娃仰头问。
佩雷斯看着她渐渐恢复了人样的脸说:“我们还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情况,再确定你的去留。”
“你们到底要了解什么啊?”
佩雷斯没有直接回答她,只对旁边的士兵点点头。
于是士兵开始了对她的讯问:“克洛娃小姐,和你一起的其他宇航员呢?为什么没有在航天飞机里看见他们的尸体?”
“你们这是巴不得我们都死了吧?”克洛娃冷笑。
佩雷斯楞了一下,马上又笑说:“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是因为我们搜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他们,所以担心。”
克洛娃一阵激动差点想说他们已经死了,但话到嘴边立即又改口了:“他们还在轨道上。”
“那他们为什么不和你一起回来?”士兵再问。
克洛娃鼓起勇气说:“因为你们曾经对我们的飞船做过手脚想害死我们,所以他们先让我回地球看看。”
“胡说!谁想害死你们?说话要有根据。”佩雷斯这时接口说。
“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吗?”克洛娃盯着他说。
士兵看了看佩雷斯,不知道怎么问下去好了。
佩雷斯一摆手,“好了,克洛娃小姐情绪不是很好,我们还是让她多休息一下吧。”他站起来说:“你放心过些天我们会去太空上接他们回来的。”
他们关上门,留下心潮起伏的克洛娃走了。
克洛娃胸口起伏了一阵后,终于呜呜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