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道：“这里好像是我的地方。”

    “这不重要。”

    泽法很淡定，好像这是他自己的地盘一样，道：“我之所以要找你，是因为你我的遭遇很相似。我在你身上，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不，我跟你不一样。”

    罗伊看着泽法，感慨道：“你是直到退休的年纪，才正式离开海军，而我早就对海军失望了。”

    “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泽法面露疑惑。

    “有关你的消息，差不多都知道。”

    罗伊回答。

    “那还真是见笑了！”

    泽法长叹一口气：“你的确跟我不一样，我年轻时以为海贼是世界的祸患，只要将他们全部逮捕，就能治好这个在我看来不正常的世界。但渐渐地，我将眼里的不正常视为平常，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海军根本不是我的归属。”

    “在你看来，海军烂透了。在我看来，其实不是这样。”

    罗伊道，“海军归根究底，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和平，为了民众的利益而存在。你最应该敌视的，最应该改变的，不是海军，甚至不是海贼，而是世界政府。”

    “你是说世界贵族？”

    泽法喃喃出声，他明白罗伊的意思。

    “不错。”

    罗伊沉声道：“世界政府背后的世界贵族，那群高高在上的天龙人，才是引起这个世界祸患无穷的根源。跟天龙人比起来，海贼只是让这个世界乱起来的表象。”

    听罗伊这么说，泽法没有接话。

    泽法毕竟是一个三观成熟，有自己独特的判断和思考的成年人。

    尽管现阶段的他，多年的信仰趋于崩碎，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称之为是“恶人”。即便是依照原时空，他的行为来判定，也顶多是被人叫做疯子——那是一个人对现实绝望而无奈的反抗。

    “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泽法隔了好久才开口。

    他依然坦诚，直言不讳，好像看穿了罗伊。

    罗伊也以真诚的语气，道：“我没有拿你当刀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满海军和仇视海贼都是对的，但你最应该讨厌的对象不是这两者，而是世界贵族，是天龙人！”

    “你想推翻世界政府，灭绝天龙人？”

    泽法眯了眯眼睛。

    罗伊还算坦然的言语，透露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是的。”

    罗伊眼眸微冷，道：“如你所认为的那样，天龙人没有存在的必要，这就是我的想法。”

    这句话说得义正言辞，没有半点犹豫。

    泽法犹豫了。

    他发现自己的思想和罗伊截然不同，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碰撞。

    一方认为海贼才是霍乱世界的根源，而一方认为以天龙人为首的世界贵族才是霍乱世界的根源。

    到底谁对谁错，现在没人能给出答案。

    但泽法坚持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没什么好说的了。”

    泽法起身，又拿出一个杯子，倒上酒递给罗伊。

    罗伊接过后，二人碰杯。

    “打扰了！”

    泽法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等等。”

    罗伊见泽法快要走出房间，突然叫停他，说道：“虽然我们最根本的想法不同，但基于你对海贼的极度仇恨，我们其实可以合作杀海贼。”

    “合作？”

    泽法轻笑一声：“有什么海贼，值得我们两个联手去杀？”

    刚一说完，泽法就一愣。

    他猛地抬头，盯着罗伊微笑的脸庞，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中划过一抹骇然。

    “你的目标是凯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