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初浅却是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根银针,接着往茶水里一挑,把那银针上覆盖着的薄沫全都挑了下去。
少年一怔,震声问:“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做的和将军的一模一样?
而初浅只是惊讶地一挑眉,看向少年,笑了笑道:“只是在挑茶沫呀,你大概不太清楚煮茶的步骤……?而且若是我这种比较严格的,大概就不想喝这杯茶了。”
说完,她重新地拿出来一个新杯子,接着朝外面的饮水机走过去。
少年的心一下子凉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将军。
他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初浅为什么能在没有人告知的情况下,做的和将军如出一辙。
他没想到自己所有的小心眼猜测,全都是自己的猜测错误罢了,将军他……难道根本就没有想过对他做防备么?
想到这一点,他转而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恍然地发觉自己好像……
真的错怪了将军。
他其实一点都不会泡茶,偏偏将军很爱喝茶,而且对泡茶的步骤特别较真。
没有人教过他,在当时那个情况,也没有人敢教他,毕竟他当时的身份特别敏感,说不定明天就被赶出去,也说不定会很受宠,并不是现在这种无人搭理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到让人想要巴结讨好的程度。
所以当时没人想在他的身上下功夫。
比起他,还有另外两个公子要去讨好,为什么要费心思来讨好一个外人呢?
于是心想着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大家都不曾教过他,他当时心想着,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将军也曾在他的面前泡过茶,所以他觉得步骤也就那样,并不是根本学不会的类型。
他便动手试,很快就完成了一杯,在他的想法里,就是放茶,加热水一冲,盖上盖子就能送过来的程度,自己也曾喝过一口,觉得没什么两样,对他来说就和喝水似的。
但仔细想想,当初将军似乎每一次都是等他离开的时候才碰那茶,被自己撞见的时候,也都是用一条长针抹的,他又见过那长针了,那个讨人厌的叔叔以前就用这种长针刺他,还说过要试毒,可以用这种长针,就想刺刺少年,看少年是不是有毒。
所以他一直都是误会了,将军从来不都不是防备他,而只是怕着伤害他幼小的心灵和自尊心,没好意思指出他的错误,想要教他泡茶时少年又很得意地说自己会了不需要学。
就是这种得意,让他错过了与将军交好的机会。
也让他恨意深种,误会深种,最终造成这种困局。
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仅仅是凭着这些就定了将军的错,那自己和叔叔又有什么区别?
他想要立马给将军道歉,但又知道这等谋逆的事要被将军听了,恐怕是再也得不到他的好了,而且他也不敢说。、
可要是不说,给他解毒,又会让他把所有的事情搞砸,光是今天演一出戏,就叫将军好了,这不是明摆着是他的错了?
这时又听初浅说:“靠着这个办法,我已经知道了。”
将军问:“知道什么?”
“解毒的办法?”
众脸懵逼。
他们刚刚看到的都是完全的一镜到底,连半点遮的都没有瞧见,初浅怎么就知道了?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但是初浅维持着如同世外高人一般的神秘,只道:“若是让你们都知道了,你们之前还能一直找不到凶手?”
众人又是一脸尴尬,齐齐低下头去,不再多说。
倒是有人问:“那凶手是谁?你可是知道了?”
“你们话怎么这么多?”初浅已经一副烦了的样子,要是放在一个小时之前,初浅这么表现,恐怕当场就得和他们打架,可是现在初浅拿捏着他们最想知道的谜底,一下子就没有人能开口了。
少年提起了一整颗心脏,他甚至怀疑初浅已经知道是他了,只是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没有太暴露什么,毕竟回过头去,将军好像也一脸茫然,但和少年对视的那一瞬间,还是别过了脸去。
只是这次少年不再想着是什么讨厌之类的,而是将军一定觉得很尴尬,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由他来说,却让一个外人来点破了,这回少年肯定会觉得很难受,所以他也会很尴尬。
把将军的心思都揣摩到这个份上,却没想到当初那些都是自己想得太多,将军原来这么好看清,一切都是少年想错了。
但他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因为自己不只是想错了,还做错了,这让他怎么接受接下来的事情?
万一初浅真的知道了,万一初浅让他下不来台,万一初浅把事情都说出来,他就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这么一想,少年立马后悔了自己的决定,他不该把初浅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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