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帝俊略有些遗憾的是,世间之事,难得圆满。
眼下,在原定计划中就位的力量,还有些许缺损,没有抵至最巅峰的态势,便需要提前发动了。
不过,纵然是提前发动,已经准备好的阵容也足够可怕。
妖族的杀手锏,在这里便来了两个半!
“炎帝死在这上面,也算配的上他的身份了。”
帝俊感叹一声,“人皇一死,人族便如断一臂。”
“主心骨没了不说,还要面对龙族的挑战夺权。”
“放勋……嘿!放勋!”
“他背后的那条老龙,可不是个安分的家伙。”
“我倒是挺好奇,他那时的吃相,会是何等的难看?”
帝俊在惦记着龙祖。
毕竟,这可是“备胎”嘛!
如果出了不可预测的意外,在人族那里失手,便需要从龙族这里找补的!
不过……
有道是,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天皇记挂龙祖。
同一时刻,龙祖也很挂念帝俊。
……
“我的机会……来了啊!”
相似的感叹,是放勋调查了无数的情报后发言。
这位龙师的领袖,此刻眸光深邃,嘴角似笑非笑……近些时日以来,被重华各种抢班夺权恶心够呛的他,心情似乎有极大的欢愉。
“父王何出此言?”
丹朱疑惑询问。
“妖庭在搞小动作呢!”
放勋轻笑,“火师那边,危矣!”
“真的吗?”丹朱动容。
“当是不假。”放勋眼神明亮,“虽然妖庭掩饰的很好,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到位。”
“但是啊……在当年,我曾经面对的对手,比他们更出色呢!”
放勋说着,忽然间有些咬牙切齿了,“在运动中重新调整巅峰战力,不断洗牌局势变化,让需要的人站在特殊的方位……”
“嘿!”
“当年本王是怎么‘落单’,被罗睺那厮给圈在诛仙剑阵里砍死的?”
“就是这么死的!”
“对此,本王最有发言权!”
“那种绝望,我品尝过一次,便不想再品尝第二次了。”
龙祖午夜梦回,每每忆起往事,便是咬牙切齿,没少给东华帝君画圈圈诅咒之。
——当年他是多么的绝望?!
本来是在痛打罗睺魔祖这条落水狗的,可打着打着,突然间发现,周围已经全是对面的人,自己孤军深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从此之后,苍龙大圣时刻警惕,各种先入为主,怀疑“绝对有刁民在害朕”……这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让他有着非同一般的脑回路,想人之所未想。
于是。
当他本能觉得火师和东皇交锋的战线有些微妙时,遵循着这份本能的提示,各种查找侦测。
在有了疑心的前提下,先入为主,看什么都很值得怀疑。
尤其是,妖庭的确对炎帝有想法!
这让放勋跨过了所有的迷雾,近乎是直击根本,洞察到了帝俊的部分图谋。
再有几经试探……放勋还发现了,跟他对战僵持的妖军及至妖帅,似乎很有点空虚……
那或许是不想跟龙师两败俱伤,便宜了人族;也或许是早就已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准备给火师一个“惊喜”的路上!
会是哪一种情况呢?
放勋脸上的笑容逐渐放肆和张扬。
他赌……是后者!
而若是成真……火师,危矣!
不过。
火师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火师麻烦了。”
放勋重复着,强调着。
“从大局上考虑,如果火师因此折损,对巫妖阵营强弱的态势影响很大。”
“我是有一份责任,去提醒炎帝一下。”
“但是……”
放勋冷笑起来,“想到之前,炎帝那么嘴硬,折腾我的心态……我又觉得,他的死活,似乎也不重要了。”
“可是父王,大局……”丹朱迟疑道。
“大局?大局有很多种顾全的方法。”放勋心思已定,便果断起来,“紧急支援、携手御敌,是一种顾全大局。”
“螳螂捕蝉,黄雀再袭杀,这又是一种大局的动态重新平衡!”
“如果计算巫族总体收益,能与之前相差无几,便算是顾全大局了!”
龙祖铁血冷酷,做了决定。
“父王您的意思,是要趁着妖庭攻杀火师之时,从背后偷袭……不,征伐妖庭吗?”
“不错!”放勋颔首,“打硬仗,怎么比得上敲闷棍的收益?”
“偷袭下手,也更容易给妖庭带去痛彻心扉的损失!”
放勋琢磨着,眸光渐渐幽深,“不过,即使偷袭……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下手的目标,要找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唔……我或许想到了。”
放勋抬头,眯着眼,看着太阳星,“我记得,近些时日以来,妖庭的皇子们,似乎很活跃……是吧?”
“是!”丹朱答道。
“啧!他们也是胆子大。”放勋有些戏谑,“实力不够就算了,还敢冲在第一线……他们不死,谁死?!”
“父王,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丹朱尴尬询问。
“谁说是我们做的?”放勋表情古怪,“这种缺德事,自然是东夷鸟师的人做的!”
“我这就写信,从东夷要人……大羿,洪荒第一神射手,该过来听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