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逼婚了(1/1)
作者:震动的翅膀
    蔚蓝的天空下,颤巍巍的立着一座小山,之所以说他是颤巍巍的,因为他实在是太矮了,连上山头的树冠,仍不足百米,山只是当地人的说法。山虽然不高,但覆盖甚广,曲折绵延数十里,不见尽头。山上郁郁葱葱,丛林密布,各种动物穿梭其间,山的北面有一个小村子,叫做同山。

    初春,乍暖还寒,正是留恋被窝儿的大好时节,一大早,勤劳的太阳老头儿双眼将睁未睁,不知是怀念昨夜的春梦,还是幻想远去的伊人,朦朦胧胧丝毫打不起精神。

    同山村一片宁静,只除村东头许员外家,人声起伏。

    “爹,娘,这么早把人家喊起来干什么呀,村西的刘大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李大壮他媳妇儿要生不还得一个月吗,难道,是栓子家的鸡又把咱家的菜园子的小白菜儿糟蹋了,要干仗也得让人家先休息,养足力气呀,”许悠然,睁着大大的眼睛,顺口溜似的说出一大串话,而后自顾自的倚着身边的椅子斜坐下来。

    如果你以为这孩子早上刚起来就这么清醒,那就大错特错了,走到许大小姐面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毫无焦距,也就是说,现在的许大小姐还处于半包半暖半清醒的休眠状态。

    看吧,经验老道的许员外就识破了这一伪装,五指并拢,手心向下,朝着桌子狠狠一拍,“啪”,朝八仙桌面上下震动,一时间桌上茶壶歪斜,茶水四溅。

    “啊,打雷了,要下雨,赶快收衣服呀”在许员外的生猛威慑下,许悠然一个机灵从休眠中清醒过来,手脚并用窜到门口。

    外面晴空万里,一片祥和,连半丝风也没有,更别提打雷下雨了,没半点儿动静,回头,感受到老娘那凌迟的目光,许悠然才发觉势头不对,恢复思考能力,将方才的事情思考一边,认清眼前形势后,赶忙转换话题,朝着自家老爹,做悲切状。

    “爹呀,您赖好也是奔五十的人了,怎么能随便动气,万一高血压脑梗怎么办,对,慢慢吸气,好,好,继续,嗯,要心平气和,要知道和气才能生财吗,您看这个家不正是您做生意一点一滴攒下的吗,也不知道您生意是怎么做的,竟然没有赔钱,您说您这么激动,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不是逼我这个当女儿的上绝路吗,要是让大哥知道了,非得拿把菜刀把我给剁了不可,还有,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到时候,一双儿女都没了,您老两口可怎么办呀”

    许悠然一口气说完,连气儿都不带床的,欣欣然端起旁边的茶杯润嗓子,待杯子举到嘴边,才瞄见自家爹爹脸色发紫,大有向黑发展的趋势,才知道这次玩大了,真要把老头子气出个好歹许悠然一阵冷颤

    茶到嘴边,两片粉唇轻启,唇瓣微颤,水面掀起层层波澜,而后将茶杯移到到自家老爹唇边,还不忘加上一句:“爹,茶已经不烫了,您喝杯茶润润嗓子,”一副孝顺女儿的做派。

    第一次享受自家闺女的伺候,许员外再大的气也撒不出来了,再加上被气了这么长时间,确实渴了,就这茶杯边缘茶喝了两口,虽然没有言语,脸色却开始好转。

    许悠然见这一招颇有效果,再接再厉,走到桌子边仔细观察方才张员外拍的地方,“哎呀,爹,这可是您最喜欢的岭南黄木桌子,这纹路,这雕工,可惜呀,真可惜,”一边说,还不住的咂嘴,“您说,这张桌子要是这样一代代的传下去,等传到了您孙子的孙子那儿,可值老鼻子钱了,哎”

    听到这,许员外再顾不得生气,弯下身子,双眼紧贴着桌子,一分一寸,仔细检查自己心爱的桌子。

    因碍眼被扔掉的张大小姐在空中一个转身,出于本能稳稳的落地,仔细一想,要是老爹发现自己桌子没事,肯定过不了关,于是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娘啊爹爹他凶我”说完还往腰部敏感处狠狠掐两把,顿时挤出两眼泪花。

    一直静坐的刘氏本不愿掺杂父女俩活宝的事,但看见女儿瘫坐在地痛哭不已,虽知十分有九分是假,还是一阵心疼,走过去,拖住女儿手臂,扶起许悠然扶了起来,小声劝慰,许悠然得偿所愿,顺势偎在母亲怀里,仍假装抽泣不已,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口中却对自家老爹抱怨不断。

    刘氏伸手将许悠然散乱的头发归拢脑后,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多大的人了,都要嫁人了,还这样哭哭啼啼的”

    那边张员外经过一番仔细检查,终于确定宝贝安然无损,欣喜过之后便知道又中了女儿的诡计了,转过身去,要扳回一句,当触及到刘氏阻止的眼神时,气焰全消,忙陪个笑脸,转身走回自己座位。

    许悠然也离开刘氏怀抱,心中更加欢喜,面上自然带出几分得意,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这副表情让刚消气的张员外颇为不忿,但又迫于刘氏不敢发作,自顾自端起茶水输气。

    这副场景让许悠然更加确认了自己在家里的方针政策:讨好软化且拉拢老娘,冷落挑逗外加打趣老爹,谨慎防范千万远离大哥,至于其他人嘛,那都是次要的。

    刘氏看着父女俩,对其中暗流汹涌完全忽视,待二人都坐好后,拍拍手对着张员外道:“当家的,说正事吧。”

    听到这刘氏这话,张员外脸色马上转晴,笑容满面,而后正正身子,轻咳一声,左手不由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摆足了一家之主的架子。

    许悠然看着这幅情形的老爹,心中警铃大作,以小敏十六年的经验来看,老爹露出了这幅表情,通常有不利的事情在后面等着,至少对她许悠然来说。

    难道说是昨天欺负邻居家的小正太,被告黑状了,瞟了一眼旁边的娘亲,很慈祥呀,排除,况且身为孩子王的许悠然自认对一众小弟的控制还是很牢固的;还是说偷偷上山打猎被发现了,不不不,那已经是上一个月的事了

    “敏儿呀,你看你再有五个月就十七岁了,”正当许悠然在记忆里搜索自己的种种劣迹,便听到老爹温和的声音传来,忙切断思绪,按首挺胸,抖擞精神,凝神静听,双眼冒光。

    只听赵员外接着道:“你大哥我们老两口是不担心了,现在家里只剩下你了,女儿呀,你已经十六了,爹知道你主意大,擅自给你找一个你也不一定满意,所以呢,我跟你娘今天早上叫你起来,商量着也抓紧给你定一门亲事。”张员外说完,一双眼睛片刻不离许悠然,手指在桌子上轻磕,颇有节奏,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张员外此刻内心那个畅快,比得了万千宝贝还爽快,平素让这个大女儿欺负惯了,这次终于有作为大家长的感觉了。

    “什么定亲嫁人”

    许悠然一扫方才的乖巧模样儿,身体紧绷,整个人直立起来,如炸了毛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