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冲着小王妃,他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不敢同意这门亲事。
豆豆道:“冯老爷子这是哪里的话,您是冯副将的祖父,对他的这一片拳拳之心着实让人感动。
虽然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真正慈爱的长辈都会把孩子们的喜好考虑在内。
您能来找我,就说明您已经基本了解了孙姑娘的情况,那么……您能否给我一句实话,贵府介意她的身世么?”
老冯院判笑道:“小王妃以为本朝行医人家地位如何?”
豆豆默了,在大周朝行医人家地位真是不高,远远及不上官宦之家,甚至连耕读之家都不如。
冯家是因为进了太医院,这才有了官家的身份。
但老冯院判和冯院判品级都不高,真正的勋贵官宦依旧是看不起他们的。
老冯院判叹道:“霁儿的父亲乃是老朽的次子,打小儿就在冯家的医馆做学徒,后来又负责经营药铺,其实就是介于郎中和药商之间,哪儿谈得上什么身份。
整个冯家官职最高的就是霁儿,可他的官职全是自己一刀一枪在边关拼来的,和冯家并无半点干系。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在小王爷麾下做事,将来能有多大成就除了自己的努力外,多半还要倚仗小王爷的照拂,娶了小王妃的好友为妻,这辈子好处少不了他的,老朽阖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豆豆笑道:“难怪冯副将性格直爽,原来都是从您这儿学的。您放心,孙姑娘是我的好朋友不假,但冯副将也是小王爷十分看重的人才。
如果不是觉得他们两人合适,我也不会刻意去撮合,孙姑娘端庄贤淑性情温婉,如果这门婚事儿真的能成的话,冯副将会过得很好的。”
老冯院判拱了拱手:“听您一席话,老朽算是彻底放心了,如果您和孙姑娘这边没有异议的话,我和老妻这就择吉日遣媒人去傅府提亲。”
豆豆道:“这事儿就让冯副将去和孙姑娘商量吧,我的任务只是介绍他们认识,不好插手太多。”
老冯院判笑道:“那成,等婚事儿定下来之后,让霁儿好生请小王爷和小王妃喝一杯谢媒酒。”
胖麦穗儿不干了,撅着肉嘴巴道:“冯老头儿,你上马车这么半天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亏得我每日都喝你那些臭死人的苦药汤子!”
要论和老冯院判熟悉,今日马车上的女孩子们谁都及不上胖麦穗儿。
除了一开始去小药庐住过一段日子,之后她每个月也都要去一趟冯家小药庐,和老冯院判没少打交道。
老冯院判对她的脾性也已经习惯了,所以被她称作“冯老头儿”他也一点不生气。
他笑道:“把手伸过来老夫替你把把脉。”
见小王妃一双美眸中满满都是关心之色,胖麦穗儿实在不好拒绝,只好卷起袖子把手伸了过去。
片刻后老冯院判捋着长须道:“上次的药方再去抓三服,喝药之后身体如果有什么不适的话就停药,依旧忌油腻辛辣冰冷。”
胖麦穗儿不干了,嘟着嘴道:“您的苦药汤子我喝了一年,您这几句话也听了半年了,什么用都没有!”
豆豆剜了她一眼:“怎么没用?你都有腰有脖子了,胳膊和腿也瘦了不止一圈,这不是人家冯老爷子那些苦药汤子的功劳?”
胖麦穗儿小声嘀咕:“人家分明是饿瘦的。”
老冯院判笑着对豆豆拱了拱手:“小麦穗儿的病情大有进展,依脉象来看很快就会康复,老朽府里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豆豆吩咐车夫把车停下,道:“冯老爷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