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示了象征皇子身份的信物后,守城门的士兵把他们放进了京城。
大周各城均有宵禁,一路上经历了五城兵马司巡夜军士的几次盘查,他们抵达皇宫时已经快到四更。
宫门早已下钥,皇宫守卫又是一番仔细盘问,这才把宇文恒和随侍人等放进了皇宫。
宇文恒在宫里有人脉,很快便打听到今夜皇帝陛下并未召妃嫔侍寝,他有气无力地歪在了一名侍从身上。
果然是否极泰来,倒霉透顶了才能见到曙光。
如果父皇今夜歇在某一位妃嫔宫里或者在寝宫召幸某一位妃嫔,自己就是豁出命也见不到他。
宫内不允许乘车骑马,宫人们寻来一乘软轿把宇文恒直接抬到了永泰帝寝宫。
永泰帝向来勤政,留在寝宫歇息就意味着这一晚事务繁忙。
今夜也不例外,虽然腊八也算个节日,他还是批阅奏折直到三更天才入睡。
宇文恒下了软轿之后被一名侍从直接背到了永泰帝寝宫门口。
值夜的小太监见二殿下像是只剩下了半条命哪里敢怠慢,急匆匆跑进了御前大总管刘顺的屋里。
刘顺近身伺候永泰帝几十年,向来都是主子睡了他才敢睡,换做平日这样被人突然吵醒他肯定一耳刮子就甩过去了。
可听那小太监说了二殿下的情况后,他胡乱套了一件外裳,趿着鞋就跑了出去。
“二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天气的确寒冷,刘顺却觉得自己的心比这腊月天儿更寒凉。
别看陛下平日里并没有特别偏疼二殿下,但作为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儿,他十分清楚这个唯一的嫡出皇子在陛下心是有位置的。
万一二殿下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这些人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宇文恒动了动眼皮,嘶哑的声音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难听:“父……父皇……”
刘顺不敢怠慢,赶紧唤来几名小太监帮忙把宇文恒扶进寝宫,又打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内殿。
“陛下,您醒一醒。”他伸手摇了摇龙床上的永泰帝。
永泰帝向来浅眠,睁开眼睛道:“何事这般惊慌?”
刘顺忙道:“回陛下,二殿下回来了,在外面等候觐见。”
永泰帝皱着眉头坐起身来:“这个时辰……”他拿过案几上的怀表看了看,不过是丑时末而已。
刘顺又道:“奴才瞅着殿下有些不好,像是生了大病。”
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把永泰帝的衣裳取来准备替他披上。
永泰帝听闻宇文恒病了果然露出了焦急之色,接过刘顺手里的衣裳随便一披,套上鞋子走出了内殿。
宇文恒已经被宫人们安置在了软榻上,因为受了寒又奔波了几个时辰,他的脸色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轻。
“恒儿——”永泰帝浑然不见平日的帝王威仪,像一名寻常的父亲那样坐在了榻边,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
宇文恒睁开眼睛,见身边坐的人是永泰帝,急忙就要挣扎着下榻行礼。
永泰帝按住他的身子,温声道:“病了就不要逞强,好好儿躺着。”
又转过头冷眼看向宇文恒的小厮:“你们是怎么伺候殿下的?”
第八十章 君臣父子(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