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选中的妃嫔可比中了一千份双色球头奖都幸福一准儿高声答应着就去沐浴更衣了。就在皇后们妒忌得眼睛都要喷出火的妒火攻击下,就在围观的看客们连呼吸都要停滞的惊羡里,圆周周香浓浓的香团上下左右摇动得恰到好处,一路牵着看客的如炬目光,美丝丝地前往主席台旁边的桑拿池里大大方方沐浴更衣去。
沐浴过后的妃嫔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光光彩彩地出浴了,早有丫鬟仆妇送来最是手工精致,最是做工精巧,最是质地上乘,最是色彩艳丽,最是应用国库压箱底,不亚于镇库之宝的绫罗绸缎,新新赶制打造的绸衣绸裙。再配上昂贵的闪着金光透着寒意的上等首饰,金钗环佩叮叮回响着,咋看都透着足够的高贵和幸福。
收拾妥当了,又在成群结队的丫鬟侍女殷殷护送之下,袅袅娉娉地走到咱爹的座位前,规规矩矩地道了万福之后,就微微含笑,不惜展露出白葱似的脖颈儿,也要把自己粉膏似的樱桃小口高高撮起,就等着咱爹胡子拉碴的鲶鱼嘴儿在上面狠狠嘙上一口,权当咱爹的恩准同意了。
你,就是今天的圣火手了
然后,这圣火手就越发高傲地扬起了粉雕玉琢似的玉颈,骄傲的白天鹅相似,踩着t步,踩着白底高腰小蛮鞋嘎吱嘎吱,走到位于主席台五十米开外的火炬台,露出白皙的玉手轻轻拿起台上的火摺儿努力点着了,早有紧跟的贴心侍女把手中的小巧纤细的红色蜡烛点燃了。这就是今天的圣火种了
这微弱的火种在圣火手白皙的玉手中缓缓燃烧着,在前面五尺遥远的传递路上,对面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这圣火苗儿东摇西荡的,什么时候都有可能立刻熄灭了你要把这盛事弄熄火了,你只问问你吃饭的家具还要不要这个时候,就需要圣火手仔仔细细护卫了,护卫襁褓中的富贵婴孩似的。
接着,这圣火的高贵种子就要在飓风行动的所有参与者中间做个小小的火炬接力比赛了。还没有等圣火手把这贵重有余的火种传递过来,各个传递者早按位阶高低站立得齐齐整整了,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着,精神高度紧张着。
一接到传递到面前的圣火,都格外绷紧了自己已经很紧凑的神经根据祖制,这圣火一旦在谁的手上熄灭了,这飓风行动就此结束,而那个弄灭了圣火的传递者,就要杀头抄家了,最起码也要发配在三千里开外,永世不得回归故土了。
这火炬就这样一路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几次就要熄灭的时候,又慢吞吞起死回生了。每次差点儿就把每个火炬手的心脏都要揪到嗓门外面的时候,这圣火终于苟延残喘着传递到本次活动的最后一个火炬手,本次活动的ceo,咱二大爷手里了。
那主席台有八尺来高,平常人要一步一步登上台阶,连呼带喘的气流差不多就要把这金贵的圣火给熄灭了于是乎,那护卫的火炬手必定要严重佝偻了身体,把自己的身体当做一堵完美的防火墙防范任何方向吹来的微风,才能一步一颤地缓慢踏上台阶,把圣火慢吞吞燃烧的小火苗对着那圣火盆,也就是那大号蜡烛给点燃了。
咱这二大爷年岁比较大,平平常常的一条平路走不上几十步就走到气喘吁吁了,还要爬上这高高的台阶去点火,差不多要了他的老命了。咱二大爷位高权重,向来又唯咱爹的马首是瞻,又是咱爹的亲叔父,咱爹特别恩准,准许他坐了几个健壮大汉的赤臂小轿直接升到主席台那儿去点燃油锅下面的圣火盆。
随着大汉们魁梧身形的冉冉上升,二大爷总算勾着圣火盆的边缘了。勾是勾着了,就是二大爷手里的火炬总和圣火盆里面的蜡烛灯芯儿有着太过遥远的距离。他哆哆嗦嗦的胳臂刚要举起,那圣火苗不怀好意地跳了一跳,二大爷的手臂就举偏了。
看着二大爷那佝身勾心的费力劲儿,眼观的众人无不替二大爷的老腰老胳臂老腿儿捏着一把冷汗。二大爷伸了一次枯枝似的胳臂,没有勾着蜡烛边儿,伸了二次,勾是勾着了,又把油锅下面的蜡烛碰倒了。慌得旁边的壮汉匆忙把蜡烛扶正了,又等着二大爷第三次伸出了自己的手臂总算点着了
有了圣火的认真激励,蜡烛先明亮地格外燃烧了一下,感激谁个似的。然后,立刻又稍稍低垂了些昏黄的光芒,等不上三几秒钟才义无反顾地旺旺燃烧起来了。
可再旺的蜡烛火苗又能带来多大的热量呢何况这狂野里的贼风可比爱好偷窥别个隐私的贼雪还更加不讲规矩,东边硬闯不行,就绕了角度从西边奔来;上面光明正大地挤不进来,为什么就不能从下面来个内部开花呢
好在油锅里的清油慢慢地起些轻微的小泡了,小米粒儿大小,先是稀疏的几个,渐渐地,那泡儿就多了些,密密麻麻地快要数不清了。继而,那稀疏的小泡儿慢慢增多增大了,出其不意地居然很快连成了一片,春节燃放的小手花似的。
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啊
“咚咚咚”一通鼓适时有力地擂响了。
台下贱民们窃窃私语的议论马上销声匿迹了,每一个好奇的大眼睛都把关注的目光紧紧盯着皇宫大院门口了,看看头前出来的谁,紧跟着出来的谁,最后走出来的谁,也就把现今王朝的权势分布图弄个大致了。
有些特别有心计的人似乎已经在心里琢磨了:“咱娃子老大不小了,该在官府找份工作了吧。照今看来不能再找贾丞相了,今儿这样重要的日子,这家伙居然没有露面,怕是得罪了咱大王,就要退居二线了,或者连自己的小命也危险了。那个什么鲁尚书咋紧挨着大王的銮驾出来了,莫非下步的宰相是他”
“咚咚咚”二通鼓爆豆似的擂响了。
自然先是大队大队花枝招展姿态妖娆的侍女露面了,后面鱼贯而出的当然就是本次飓风行动的执委会各级官吏了,再后面才是咱爹坐着步辇威风凛凛出来了,还从轿栏的空隙里伸出蛮横的胳臂,铁箍似的箍着咱娘的小蛮腰,满脸都是开心。
后面呢贱民们掂起了脚后跟,伸长了脖梗子,瞪大了肉眼珠泡子,你推我搡的,也没有看见咱爹的后面还有什么尊贵的来宾跟着出场,这高傲的队伍忽然就没有了。
“咦,十七公主哪去了老十七往哪儿去了”人群忽然不安地骚动起来咱知道,好多天色还暗着就从乡下巴巴赶过来瞧热闹的下里巴人,尤其是那些头发长长见识短短的乡下女人,根本就是为了来参观咱今年又有什么不一致的发型,引领了什么样的时装潮流。顺便呢,瞧瞧咱今年又是怎样一个奇异的出场。
同绝不寻常的每次出场一样,咱这次还是别具一格。这次,我是坐着咱二大爷特意从发达的南国梁朝请来特别的机械制造高手,为我暗暗量体打造的的空中缆车,从咱的寝宫出发,直接越过雄阔的皇宫内部庭院,擦过咱皇宫巍峨的高大门墙从高空突然就降临在主席台的正中央了。
“银羽公主银羽公主”围观的人群发出只有观看飞车表演才有的兴奋和激情,叫着咱的名号群情激昂地喊叫起来,还争先恐后地往前冲,几乎要把主席台边的人墙冲倒了。
亏得那些大汉反应迅速,刚刚撞击之下,就有了更强的反击力道,横着手里的精钢盾牌可劲一推,一声呼喊过去,就把挤到面前的那些疯狂的粉丝儿给格挡在警戒线开外了。
等到那些跌倒在地的粉丝片刻的愣怔之后,又立刻爬了起来,挤攥了浑身的劲儿想要竭力反扑的时候,这重重的人墙又站立成坚定的铜墙铁壁相似了。
“咚咚咚”三通鼓最是应时地擂响了。
作为今天最关紧要的主厨,那个器宇轩昂的四方郎中款款出场了,身着白衣头戴白帽,雪白的白大褂比真正的白雪还亮飒。这一身高贵的行头可是咱爹花了重金,特意找了世间的针织高手精心织造的。据说,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呢。
身后跟着的助手档次最低的那位,也跟着咱爹服务了不下十年了,一手经验卓绝的雕刻绝技,能在三几秒内就把一个圆溜溜的大白萝卜变身为活泼可亲的弥勒佛。还有一位,闭着眼睛随手一抓,就能抓到需要的食物斤两,比你拿天平称过都准确。再一个,厨艺绝伦,能把一道没有任何腥荤的醋溜白菜,做出十几样荤菜的味道,还鸡鸭鱼虾蟹蝎,样样不重样。
可哪又怎地,凭你就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就能做出天上龙肉的好味道,不也还是要做了卖狗皮膏药的那个下手,可见呢,老话儿说得真叫一个靠谱强中自有强中手,长江后浪推前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