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别的女人亲热过吗?”秦羽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死死的盯着他问道。
秦风行有些尴尬,哪有人这么直白的问这种问题的?这叫他怎么回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能没有点生理需求?再说,有些事情,他还在他面前吹过牛,他也没法否认。
见他这样,秦羽就了解了,便在心里给秦风行打了个大大的叉,宣判:“你配不上她!”
秦风行忙求饶,“好小羽,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最近一直都洁身自好,真的,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秦羽依然摇头:“一直和最近是两个时间段。”他的话很简洁,他的人也依然双手抱着膝盖坐在离他1米处,但他的表情很认真,很坚持。
秦风行此刻只觉头大如斗,第一次后悔让他知道他交女朋友的事,还在他面前吹嘘过他的丰功伟绩。
“我喜欢她,用的是心,我的内心很纯净,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怎么就配不上了?”秦风行强行辩驳。
秦羽只是看着他,依然不说话,但眼里的意思很明白:那又怎样?人不还是不纯洁了吗?
秦风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垂死挣扎一番:“你说了不算,万一她不介意呢,万一她也喜欢我呢?”
秦羽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反对。
兄弟俩“亲密”交谈的时候,云曦在跟秦妈妈交流怎么帮助秦羽早日融入社会。
秦阿姨拉着云曦的手,总算如愿以偿的落下两行激动的眼泪。“曦曦,真的特别感谢你,小羽现在很好。今天他还给我剥瓜子了,快7年了,我终于看见希望了。”
云曦拿了两张纸巾,仔细给秦阿姨擦眼泪。“阿姨,其实我们只要将他当成正常人一样相处就行了。”她了解,每一次的小心翼翼,其实都是在提醒对方:你是个病人,你是不健康的。这样,情况怎么能好起来呢?
她自己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小时候身体不好,老师经常让同学多照顾她,让着她。她知道老师是好老师,可她真的不喜欢那种感觉,那种人人都觉得她是个病人、是个易碎的娃娃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秦阿姨点点头,“是我们矫枉过正了,那些医生让我们要多让他社会接触,要带他去人多的地方,强行带了几次之后,他的情况更严重了。刚开始只是不跟人接触,后面连快递都不拿了。”
“不爱说话只是个人性格,怎么会被认为是社交恐惧症呢?”云曦不解。
“不爱说话只是一个方面,他害怕跟人肢体接触,觉得别人都很脏。”秦阿姨想到他们去美国接秦羽回来的时候,他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看见有人就颤抖,一碰他就发狂。
“有没有调查过原因?”云曦相信一个人不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改变。
说起这个,秦母摇摇头,“调查过,没查出任何不对,关键是他自己不配合调查,他什么都不肯说,警察也没办法。”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们过去是他的室友联系的,说他掉进了水里,昏睡了三天没醒,这才联系了我们。所以,我们过去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他本人不配合,警方也只能查看附近监控,侧面调查取证,但没有什么发现。”
云曦想到那个时候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忍不住心疼,多惹人爱的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让他这么恐惧害怕?她一定要搞清楚。
“我们没办法,只能听从医生的建议,先带他回国,换个环境慢慢调理。”秦妈妈陷入回忆,自顾自的往下说,“回国后,我们什么都没问,他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下来,跟我们也能正常说话打交道了,我们都以为这事就过去了。”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哀戚,“按照医生的叮嘱,我们带他去人多的地方,他也似乎习惯了。直到3个月后的一天,他爸爸带他去参加一个晚宴,他突然再次发狂,那么瘦弱的人,像个狼崽子那样,撕咬着对面的人,五六个保镖才将他制住。发生冲突的另一方是我们合作公司的公子,因为双方都是对方的大客户,既然没有人受伤,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云曦心想:真的没有人受伤吗?被伤的很重吧,他的心。
“事后我问过小羽,小羽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再说起过这件事,不过从那以后,他就拒绝出门,把自己锁在家里。”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跟我们住在一起的,后来他情况日渐严重,只能顺从他,让他一个生活,他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个人在这房子里生活,一转眼已经5年多了。”说到这,秦母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忙调整一下情绪,擦干眼泪牵起云曦的手对她道谢:“曦曦,真的特别感谢你!这几年,他的情况日益变差,我们完全没有办法。你这来了才一个多月,他就已经能恢复成这样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
云曦大概能感受一些,她这个只拿工资的人,看着秦羽一天比一天好,内心的惊喜和满足感,比领工资还要让她高兴。
秦阿姨拿出一张卡递给她,云曦没明白她的意思,便没有接。
“您给我工资了,不需要再额外给。”
“这是阿姨给的生活费,你们这每天买菜吃东西,不能叫你自己付钱啊。”秦阿姨见她不收,一把抓过她的手就塞到她手心,“接下来,你也要带他出去,给他买衣服,带他出去玩,哪样不要花钱?”
的确,按照他们的计划,再过一个礼拜,云曦就要带着秦羽去逛商场,去吃小吃,这都算是工作。想到这儿,云曦坦然接下了那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