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踣
弟弟开了这么大一饭店,家里人居然一点不知情,还是从外人嘴里听说的,你说这要传到街坊们的耳朵里,会怎么想?九成九不会有什么好话。
周秉义和冯化成都不敢说话,李素华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老伴儿沟通,他爹倔起来八匹马拉不回来,小儿子吧,做的事也确实挺过分的,低调也不是这个低调法吧,要知道她前两天还在为郑娟和聪聪去了南方住哪儿伤脑筋呢。
周蓉在想玥玥的事,也不表态,于是整个房间陷入沉默。
……
正月初六。
林跃和郑娟正在屋里商量什么时候动身去南方的事,忽然听到窗户边玩耍的聪聪指着外面“啊啊”叫,便走到门口往外一瞧,发现是大熊和二熊带着他们的媳妇儿找上门来。
呵,这才初六就等不及了。
“进屋吧,进屋说。”郑娟注意到二熊右手食指绑着一个夹板,生怕他再跟熊家人打起来,觉得还是进屋谈好一点,毕竟当着孩子的面自己的丈夫不会做的太过分。
“进什么屋,就在这里说!”没想到二熊还挺横,跟他那个见风使舵,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的哥哥差多了。
林跃认为自己当初就不该掰断他一根手指,要掰就把五根手指全掰断。
“周秉昆……”
二熊话说一半,林跃把郑娟往身后一带,说句“进屋”,完事直接一脚蹬在二熊的肚子上,在大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按住他的头往院子的篱笆一撞,咔嚓一声,木屑纷飞,鲜血横流。
二熊媳妇刚要动弹,给他反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抽飞出去,倒在一堆坛子间抽搐不止。
大熊媳妇儿被吓傻了,呆呆地看着他。
就这还不算完,他走到抱着肚子打滚的二熊身边,手往胳膊一按,巧劲一扭,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手臂掉了。
大熊媳妇脸都吓白了,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两只手在身前乱晃:“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
周围的街坊听到这边杀猪般的惨嚎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跑过来,往院子里一瞧,嚯,这是怎么说的?熊家人团灭了。
“秉昆……”
郑娟想要出来,被他一句“别出来”又给吓回屋里。
林跃抓着二熊的头发往后一扯:“要说耍横,我就从来没有怂过别人,信不信我今天废了你一条腿,你也得乖乖地把这苦水给咽了。”
二熊恨声说道:“不信。”
林跃二话不说一脚跺下。
“咔嚓。”
耳听得一声比刚才凄厉无数倍的惨叫,二熊拖着一条手臂,想要去摸被踹断的地方,又不敢真去摸,直疼得五官扭曲,冷汗直流。
太平胡同的街坊们吓傻了,谁也没有想到他下手这么狠,光字片远近闻名的熊家兄弟给他打了个半死,一个断手断脚,一个满脸是血。
刚才趴在坛坛罐罐中装死的二熊媳妇儿忍着痛爬起来,手脚并用爬到林跃面前,直给他磕头。
“我求求你,求求你,别再打他了,再打会死人的。”
二熊还有两个儿子,如果她的男人死了,谁来养他们的儿子?
这时大熊媳妇儿也走过去把大熊扶起来。
“哎哟,媳……媳妇……我……我是不是被开瓢了?是不是?”他那个冤呐,老二犯浑,你就打老二嘛,打死了更好,打死了就没人跟他争夺爹娘死后的遗产了,可是现在……心里苦啊。
“怎么回事?让一让,让一让。”
也不知道谁把这事儿告诉了龚维则,他分开人群走进来一瞧,脸色变了,惊得一把摘下帽子。
“秉昆,你……你怎么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