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面的沙坑里找到了另外三人,同样睡的很死,只有趴在MG-42机枪旁边的二等兵迷迷糊糊回应了他的提醒,不过看那样子能有平时的五成战斗力就不错了。
“走啊。”林跃把掉在地上的MP40冲锋枪丢给他,又拿起自己的毛瑟98K,拽着他就往外面走。
“他们……”
“他们什么?你自己都站不稳还管他们?要在这里等死随便你,反正我得走了。”
莱德一听这话没脾气了,跟在林跃身后跌跌撞撞地往雷达站后方林区跑。
……
俩人逃得只见背影的时候,米勒上尉的小队正猫在雷达站阵地边缘的树林后面开战前会议。
在平坦地势对付MG-42机枪这种武器,对于轻装上阵的步兵来讲,常见的方法就是多线出击,给予机枪手以压力的同时最大限度地消耗机枪子弹,迫使敌人更换弹链,并抓住机会发动致命一击。
米勒上尉问到谁跑左面时没人吱声,因为谁都知道跑左面是最危险的。
最后狙击手杰克逊表示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米勒没有反对,倒不是他巴不得有人愿意送死,是因为这些人里面只有狙击手杰克逊是左撇子。
习惯使用右手的人持枪前冲,如果目标在左侧或者中间可以非常自然地进行火力压制,如果目标在右侧的话,很难做到在移动的同时提枪射击,而换成左撇子就不一样了。
计划敲定,犹太人梅利跑右边,狙击手杰克逊跑左边,米勒上尉居中。后面是负责掩护的四个人------爱心泛滥卡帕佐,机枪手莱宾,中士霍瓦特,军医韦德,技术下士厄本负责看管装备。
“我们走。”
随着米勒上尉一声令下,只携带武器的七个人一下冲出树林,朝着前方雷达站跑去。
水泥袋堆砌的掩体后面架着一台MG-42机枪,黝黑的枪口清晰可见,但是米勒等人跑着跑着觉得很不对劲,因为距离敌军防线不到200米了却不见对方开火射击。
直到进入100米区间,才看到一团团火焰涌现,子弹打在地面噗噗作响泥沙乱飞……也只是噗噗作响泥沙乱飞,因为根本没有准头可言。
德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菜了?
想归想,疑惑归疑惑,他们步履未停,迅速绕过铁丝网,跳入机枪阵地前面的战壕里,朝对面连续扔出好几枚手雷。
轰,轰,轰~
哒哒哒哒哒……
几枚手雷,稀拉的枪声。
完了,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拿着春田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当望远镜用的技术下士厄本一脸懵逼,战前会议给他的感觉是凝重、压抑、危险,可是米勒上尉带人冲出去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雷达站驻防的德军士兵,这也太简单了吧?
“没事了,过来吧,厄本。”
听见米勒上尉的喊声,厄本拎着包裹跑过去。
德军方面一共死了三个人,卡帕佐和杰克逊正拿枪指着战壕里一脸茫然的两名俘虏。
“德国人没有吃饭吗?”莱宾抱着那挺勃朗宁BAR一脸不屑,这一仗打得太轻松了,轻松到他想起几天前奥马哈海滩的遭遇有种难以言说的割裂感。
军医韦德跳进沙坑,耸着鼻子在两名俘虏身上嗅了嗅。
“喝酒了,他们喝酒了。”
“这些德国人是来这里度假的吗?”卡帕佐拍拍厄本的肩膀:“问问他们把酒藏哪里了,还有没有,给我们也来一瓶。”
这时霍瓦特看向巡视四周回来的米勒上尉:“这两个人怎么办?杀了吗?”
要知道他们这次的任务是拯救大兵瑞恩,根本不可能带着俘虏上路。
米勒上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叫他们俩帮树林那边的阵亡伞兵掘坟。”
厄本走过去用德语复述上面的话,梅利不等他们回答,直接用枪顶着一名二等兵往阵地外面走。
……
与此同时,林跃一边把望远镜递给莱德一边悲愤交加地道:“美国佬来的真是时候,我不该让李察中士饮酒的,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莱德在一边安慰他:“少尉,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那些人喝得太多了,是酒瘾害死了他们。”
林跃摇摇头,走到一颗大树下:“谢谢你的安慰,现在,请让我静一静。”
莱德叹了口气,心想他真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只可惜命不好,来到诺曼底没两天就赶上盟军大举来犯,好不容易逃到纽维镇,结果好朋友被美军狙击手打死了,今天刚遇到几个聊的来的朋友,扭脸死了三个,余下俩成美军俘虏了,上帝真是不公平。
林跃不知道莱德在想什么,那边活下来的两个二等兵在掘坑,他这儿蹲在大树底下掰着手指头狂算。
“一,二,三,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