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恶霸(1/2)
作者:哆哆猫
    转眼间李霖在王家住了些天,吃的喝的都充足,平日里骄儿陪他说话玩耍,但这宅院中没有长白山的崇山峻岭,不能爬树打猎,心里不免有些躁动,和骄儿商议再去街上。骄儿说要祖父同意才敢,于是和爷爷说了,王先生答允,又给他俩些银钱,叮嘱早早回家。两人接过钱,兴高采烈地去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忽然前头人喊马嘶,好多人闹腾腾聚在一起。王骄儿谨慎,拉着李霖要回去。李霖笑话他道:“骄儿你个子长得小,肚子里胆子和黄豆粒一样大,你莫要怕,有俺陪着,没人欺负你。”定让王骄儿和他一同看热闹。

    李霖在人群中左推右挤,硬生生拱到最前面,碰倒人惹了骂。王骄儿低头红脸跟着李霖走过去,但见人群环绕中间,一个老妇人颓然坐在地上,衣着端庄,兀自抹着眼泪。旁边还有个丫鬟,泪眼婆娑地劝着老妇人。

    李霖问身旁一个看热闹的菜贩子:“你们看老奶奶和大姐姐哭泣有什么好玩?”菜贩子道:“你小子讲话刺耳,天底下两条腿走路的不全是乐人苦难的畜生。个老婆婆原本是和女儿还有个小丫头出来散心,他女儿生得标致,偏偏倒霉,被迎面走来的黄老虎看上了,要抓她做第七房小妾,不容分说,簇拥一帮恶奴把女孩儿抢了去。”

    王骄儿听了,上前走到老妇人前面道:“老奶奶,你为何不报官?”老妇人仰面哭道:“城里谁不知道那黄老虎辽是东莲花山土匪首领的干儿子?他吓唬我声张此事就让土匪把我家杀得鸡犬不留,扔给我锭银子说是彩礼,便把我苦命的孩子绑走了。何况官家是怕事的,只管收些租税,不理会我们小民死活。”说完呜呜伤心地哭泣。

    李霖闻听老妇人一席话,扯住菜贩子的胳膊,怒目问道:“她女儿被黄老虎抢走你们都看见了?为何不一起打那坏人?”

    菜贩子被他捏得疼痛,急道:“看见了又能怎样?黄老虎比猛虎还要厉害,他手下一众家奴是一群饿狼,你有本事你去管他。”

    李霖哼一声,说道:“就算是群真的虎狼,俺也是不惧怕他。”菜贩子道:“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李霖瞪眼怒道:“他家在哪?”

    菜贩子用手一指,:“喏,走到街的尽头,左边最大的就是黄家,你去当好汉吧。”

    李霖撒开菜贩子的手,来到老妇人面前,蹲下说道:“老奶奶,你先在这坐着,我去把黄老虎的虎皮剥了,接你女儿回来。”

    老妇人吃了一惊,盯着李霖道:“娃娃,莫要拿我寻开心,连官差奈何不了的黄老虎,你如何把我女儿从他家里救出来?”李霖道:“他怎样抢去的我便怎么夺回来。”说罢就要去黄老虎家。

    他大步流星走出老远,王骄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去忙拦住李霖:“李大哥,黄老虎他家他们人多,你去要吃亏的。”李霖道:“人人都害怕黄老虎,谁都不管这档子事,难道任由他害人?”王骄儿道:“现在外患不绝,朝廷疏于地方治理,所以城外匪患横生,城里恶霸仗势欺人。等到外面的战事平息了,官府自然要惩办黄老虎这样的人。”“不知那战事何年消停!”李霖大喊道,“若是等上八、九、十年,老婆婆等也等死喽!你自己回家,别吓破了胆。”

    王骄儿无可奈何,只好随李霖到了黄老虎家院墙外。李霖正要去叫门,王骄儿喊住了他,愁眉叹气道:“你是铁了心要找救人,我劝不住你,不过你救人要按我这个办法救,不然人是救不出的。你把耳朵凑过来。”说完翘起脚在李霖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一通。

    墙高一丈,院门紧闭。李霖不用门上的兽环叩门,抡起拳头把门砸得咣咣响,不一会儿里面传过来骂声:“哪个王八蛋活腻歪报丧来了?”吓得王骄儿远远躲在一个大柳树后头偷看。侧门打开,一个头顶瓜帽的家奴怒气冲冲出来,看着李霖道:“你认得府上什么人?”

    “认得又怎样?不认得又怎样?”李霖轻蔑地说道。

    戴瓜帽的家奴道:“你若无事来敲这个门就剁了你的手!”

    李霖道:“我是黄老虎的亲戚,这手你还剁么?”

    家奴一听是老爷的亲戚,登时瓜帽下头那张脸变得和颜悦色,咧嘴笑道:“原来是黄爷的亲戚,难怪敲门用劲儿,小的上月才作了黄爷的随从,老爷的亲属朋友认不全,方才的话全当是我放的屁。”

    李霖冷眼看他笑成一团的脸默不作声,家奴又道:“不知你是老爷的表弟还是侄子,小人好进去通报。”李霖道:“我是黄老虎干爹的小舅子,是他的长辈,不是表弟、侄子。”家奴一听惊吓得吐出了舌头。一来他是黄家新人,二来平素总听说黄老虎在辽东有个干爹,就信了李霖的话,连忙跪在地上:“原来是舅爷爷来了,小的这就让老爷出来迎接。”说毕飞奔去禀报黄老虎。

    黄老虎把抢来的少女心关在房中,自己此时正坐在堂上在和十余个打手、家奴喝酒划拳,只等到天黑就再做新郎,忽见那戴瓜帽的家奴连滚带爬地过来,笑道:“你是要赶着投胎还是老娘要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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