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落并不大,羊肠小径弯弯曲曲地深入到村内,北地偏寒,村口几株粗大的树木几乎枯槁,凛冽的寒风将村落里的几缕清晨的炊烟吹散。
“这个小村……”古风一手牵马,摇头晃脑地欣赏着村落的一切,“吴观这小子很有眼光嘛。”
走进村内,才发现这眼前的一切都洋溢着安详静谧。街道上几个老头老太太正端着早饭蹲在自家门口边吃边聊,一碗稀粥,以及放在身前的小咸菜,虽简单却难得。
有的刚会走的小孩不想吃饭,年轻的母亲就会端着小碗步步紧跟,苦口婆心地喊着孩子的乳名,甚至为此“大发雷霆”。
古风就像一个不存在的过客一般欣赏着这一切,嘴角上渐渐有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古风竟然笑了!”古风的口袋里钻出来了个小骨头脑袋,正是那只憋了好几天的小骨龙肥肥。
“对啊对啊,平时可是很难看到他这样的笑。”这时简依也说话了。
“哈哈哈……”古风摇头大笑,也不说话。
他将疲惫不堪的马匹拴在一棵树上,这才试着深入走进这个小村庄。这时正吃饭闲聊中的男女老少才纷纷聚过来围观古风,显然这个位于赵代两国边境的小村庄极少有外人来过。一时间不少人对着古风这大汉指指点点。
“大爷,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陈永的人?”古风走进一名老头身前,施礼后问。
那老头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外来人很热情:“哦,你是说老陈头啊,来,我带你去他家。”
一路上,老头对古风问东问西的:“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晚辈古风,魏国人。”
“找老陈头干啥?”
“前段时间我一位朋友将我儿子留在陈永先生家中,现在正好接他回去。”
“噢,你儿子不会是那个小赟子吧!”老头脸上瞬间换了表情,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古风暗道不妙,加上之前吴观好像对小赟这小子无话可说,他不禁心里没底,看着这老头怒气渐消,才颤颤微微地问:“这孩子……不听话了?”
“哼!”老头冷哼一声,也不再与古风说话,只是默默地带路,但他这无声的沉默让古风的心像是无根的浮萍、随风的飞蓬,始终找不到落脚点。就在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中,陈老汉家的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僵局。
“老陈头,开门呐。”这老头高声喊着。
“来了来了,今天这么早就来找我玩了。”门内传来了另一个老者的声音,门被打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出现在他们眼前,但是白发老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
“你好,陈大爷,我是小赟的父亲,多日来承蒙您的照料,现在我特意来接他的。”古风说得异常客气,他真不知刘赟会闯下什么祸端,让这些人束手无策。
“哦。”陈永冷漠道,“他现在去村里的私塾了,我带你去找他吧。”
“私塾?他还上了学堂?”古风奇道。
“哼!”这声音出自带路的那个老头。
陈永看着他,爽声道:“老李头啊,还生气呢?反正这小子就要走了,算了吧。”
“这……这是怎么了?”古风摸不着头脑。
“唉,算了,你到了私塾就知道了。”老李头叹了一声,接着就带着两人直奔村里的私塾而去。
即将接近学堂,却没有听见任何读书声传出,难道都在学习写字?这只是古风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我们这村子虽小,但还是有几个教书先生的,这老陈头就是一个。”老李头对古风解释道。
古风感觉他接下来的话肯定与小赟有关,便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静等下文。
果然,老李头接着说:“可是自从你儿子被送到这里,接连气走了好几个教书先生,最后只剩下老陈头一个了。”
古风心虚地问:“怎么回事?”
陈老先生长叹一口气,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你自己问他吧!”
“啊!”古风边听边把头探进室内,紧接着就发出一声低呼,里面的小孩子的确是在练习写字。
不过那“教书先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此刻正像一个小老头一般背着手来回巡视,时而指点着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纠正错误——而这个小孩正是小赟!
“小赟!”古风忍不住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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