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三儿,你去我屋里把我压床腿的那个匣子搬过来。”
说是一张床,却只有三条半腿,全靠那匣子支撑,如今拿去匣子,这床算是彻底寿终正寝了,而古之意再也睡不到这床了。想到这,三人心里十分沉重。
匣子搬到了老人面前,王兑见上面布满了灰尘,就深吸一口气,吹了过去。
“咳咳咳咳……”扬起的灰尘呛得坐在大个子对面的古风和江衍直咳嗽,“老二,你干嘛!”
“啊哦,大怪、术坦,我不是故意的。”大个儿挠了挠头,一脸愧疚地说。
“哈哈哈哈,小兑啊,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什么时候稳重点,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走啊……”老人尽管很虚弱,但是仍然坚持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爷爷,快打开吧!”一旁捂嘴偷笑的古道提醒古之意。
“当。”
匣子被打开了,里面只有两件用不知名的兽皮做成的小孩子的衣服。
古风拿起了那件大一点的,问:“这是我的?”,接着又指着小的问:“那是老三的?”
古之意点了点头,道:“嗯,镇上的人肯定说过你们两个是我在山上捡来的,不错。其实,我见到你们两个的时候,老三应该还是个刚满月的婴儿。唉呀,你们两个孩子身上全是血啊,特别是你,疯子,你那脸上的刀疤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留下了,当时问你什么话你都不说,像个傻子一样,就知道哭。真是难以想象你们两个到底经历过什么。”老人作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让他在三个兄弟面前很没面子。
古之意缓了缓,接着说:“据我所知,这兽皮像是东土极北之地的风魔貂的,我想等我走了,你们肯定也会出去闯闯,应该去那里看看。”老人想了想,接着说,“现在还不行,那里太乱,太危险,要等你有足够的实力。”
太阳落山了,江衍走了,漆黑从来不属于星山镇,今夜又是皓月当空,给初春的大地添了许多生机。但是树下的爷孙三人却各怀心事。
“咳咳咳,你们三个咋不说话了,既然这样,来下盘棋吧。”
“这……算了吧,爷爷。”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是臭棋篓子?哈哈哈哈,试试便知,我时间不多了,不能最后给你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古之意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但这却不能带动起三人沉重异常的心。
一棵开着雪白的花的梨树下,那是兮凉刚来时种下的,如今已亭亭如盖。棋已经摆好。
“你们三个一起上吧。”古之意神色淡然,“不要放水哦,记住,不论结果如何,一定要尊重你的对手!”
三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开始了,三个人群策群力,商量了大半天,总算有了主意——当头炮。
古之意看着犹豫不决的三个人,满头黑线。
……
不一会,盘上只有不多几个子儿。古之意的黑子儿远远近近地峙在对方棋营格里,后方老帅稳稳地呆着,尚有一“士”伴着,好像帝王与近侍在聊天儿,等着前方将士得胜回朝;又似乎隐隐看见有人在伺候酒宴,点起尺把长的红蜡烛,有人在悄悄地调整管弦,单等有人跪奏捷报,鼓乐齐鸣。
反观三个人,已是满头大汗,原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古之意真正的棋艺。
古之意拿起了一个棋子,又放了下来,道:“知道为什么吗?”
三人摇了摇头。
“嘿,什么时候你们三个一心,才有一半的把握赢我;什么时候你们可以准确无误地把握时机,不再犹豫,你们肯定百战百胜!团结!你们一定要记住!”古之意几乎用自己的生命吼出对三人的箴言。
古风三人起身,单膝跪地:“孙儿必不忘爷爷的教诲。”
第十七章 临去对诉子身世,勒碑刻铭彰自我(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