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黄琼此时的脸色,已经阴沉得有些吓人。这个刚刚起身的奴才,连忙又跪倒战战兢兢的道:“不是奴才不肯办,实在是这节度使衙门本身就不大,能符合王爷身份的屋子更是寥寥无几。平日里面,因为衙门不大,所以大人们都不在衙门内住,都是住在外面各自府邸。”
“平日里,住在衙门内的也就是,几个家没有在长安低品级的官员,还有小的这样的,在衙门内当差,同样没有成亲的仆役。便是这样,这衙门内也住不了几个人。便是小的们成了家的,晚上也都得回自己家住了。小的们也劝说过大老爷,把这个衙门修缮一下。”
“至少也多两间房屋,就算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不住,那些刚调来的俸禄不高,舍不得在这水贵三分的长安城内,租房子下级官员,也能多住几个不是?至少不会因为心疼自己的俸禄,满世界的去找便宜房子。一个堂堂的七品官,外放出去最差也是知县大老爷,总得给点体面。”
“可小的伺候了两任节度使大老爷,他们都说做官不修衙是惯例,他们也没有办法。原本这任的刘老爷,在上任之后想着把这衙门修理一下,多修出来几间客房。可没有想到,遇到了去年的大旱。今年的旱情略微缓解一下,这西京户部也给拨了点钱,可偏又遇到陇右叛乱。”
“这西北用兵,西京户部一向是出钱粮的大头。估计这修衙门的事情,恐怕又告吹了。”
“本就地方不宽敞,今儿廖大人了保护王爷的安全。也为了让跟着王爷一路奔波,那些京中弟兄好好休息。副使大人特地长安金吾卫,调来了五百卫军。除了刘大人签押房,还有马棚、柴房、厨房这样,实在不能住人地方之外,凡是能住人的,都挤满了金吾卫调来的官军。”
“您就是千刀万剐了小的,小的也找不出来一间屋子来。如今原来住在衙门内的那些官员,都打发出去住了。真的不是小的,有意蒙蔽王爷。小的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王爷您那。如果您不信的话,小的领您在这衙门里面转一下,您便知道了是不是小的有意隐瞒。”
看着这个战战兢兢的跪在自己面前,脸上表情都快要哭了出来的奴才。黄琼此时心中就算有万千火气,就算在想将那个混球千刀万剐,也实在有些发不出来。对着一个奴才发火,实在有些犯不上。无奈的黄琼,只得命人将那个混蛋找来,让他将那一屋子的女人都给领回去。
只是派出的人,都快将长安城翻遍,也没有能够找到这个家伙。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眼看着夜有点深了,黄琼却被这么一个龌龊官,搞的连一个休息的地方都找不到,实在是一肚子的火气。看着一屋子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在椅子上,都捂着被子的女人,黄琼也是头疼的很。
而屋子里面,或是被自己丈夫和父亲出卖,或是被自己公爹出卖的女人,小声低泣声音惹得他更加的心烦。再加上这屋子里面,不知道被那个混球弄了什么东西,总是有一股子并不浓烈,但却若有若无的异香,总往黄琼的鼻子里面钻,让他身上不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灼热。
刚一开始,黄琼还没有发现这股子异样的香气,便是发现了也没有太在意。他还以为,是几个扑了香粉的女人,脸上香粉散发出来的香气。这几个女人早在进入他书房的时候,他就看得出,这五个女人之中的四个都精心打扮过。尤其是那个女孩子,装扮的不是一般细致。
可在屋子里面待的时间一长,随着身体产生一种让他多少有种熟悉感觉,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只是他几乎翻遍了除了挤了三个女人榻上,还有不想表露自己身上武功,没有查房梁上之外,屋子之内几乎所有角落,却都没有发现这种异样香气,究竟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而随着身体内灼热感越来越甚,看着这五个活色生香的女人,黄琼的头不由得一阵阵跳动。最终在百般克制,都未能压制住心头火气的他。虽说缓慢但却还是走到了床榻之前,一把将那张勉强遮掩住三女的薄被掀开,先将那个被自己用被子裹起来的廖小姐,抱到一把椅子上。
才对着床上两个,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的美女。没有理会二女的苦苦哀求,解开自己的衣襟压了上去。原本黄琼并不想碰那位廖小姐,倒不是黄琼怕担责任。对于他来说即便是碰了她,也不过是身边多了一个女人罢了。只不过在他也知道自己能力,怕伤了这位清白女子。
更何况,床上的这二位,明显比那位还青涩得很的廖小姐,对于黄琼来说更有诱惑力。只是这二位实在不堪采伐,黄琼远没有尽兴便已经不堪承受。在从那位实在无力应战,一个劲的将黄琼向外推的廖夫人,口中得知另外两个少妇只是那位廖副使的妾室,而非青楼女子。
黄琼便将两个原本就惊吓够呛,在看到黄琼折腾两位廖夫人时凶猛劲头后,又被吓的更加厉害的女人拽上了床榻。直到四个女人都被他折腾的,实在有些受不了。火气已经上来,远还没有尽兴的黄琼,才将原本并没有打算去碰的那位廖小姐,也一并给占有。
只是没有想到,这位廖小姐比其母亲与嫂子,还有两个庶母相比更加不堪。最后还是心疼女儿的廖夫人,无奈又拽上两个侍妾。硬着头皮,强忍着满身疲惫,将发了疯似黄琼接了过来。直到除了那位刚破身的廖小姐之外,其余四女的另外一处,也被黄琼强行占有。
才最终让这个男人,在那位廖夫人口中松弛了下来。其实今儿黄琼之所以如此能折腾,这五个女人也实在是无辜,受到了一些不应该有的牵连。黄琼在她们那里发泄的,不仅仅是因为那柱香,带来的火气。更大意失荆州,被自己属下一个龌龊官员,给暗算带来的迁怒。
作为那位廖副使家人,这几个女人无辜承受了一些这股怒火。若是那位苦心巴结黄琼,到了手段不用其极的廖副使,此时站在黄琼面前,恐怕早就被怒火中烧的黄琼,给扒皮萱草了。一个小小节度副使,居然敢用这种手段暗算他,哪怕是为了巴结他,黄琼也绝对不会允许的。
而就在节度使衙门内,黄琼不顾几女苦苦哀求,拼命折腾这几个可怜女人的时候。他却不知道,在距离这节度使衙门不远的地方,一处还没有打烊酒馆之中,一个年青男子痛苦望着节度使衙门方向,拼命的在给自己灌着酒。试图用醉酒来麻痹自己,此时异常痛苦心情。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廖副使的儿子。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尊重的父亲,为了升官连这种下流办法都用了出来。卖女求荣也就罢了,女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将妹妹嫁给英王当一个侧妃,还要强过嫁给一般的官员之家。但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父亲做的如此彻底。
不仅将他亲生的女儿,就连自己的母亲,他的结发妻子。还有自己的妻子,他的儿媳妇,还有那两个他最疼爱的侍妾,一并都给送了上去。甚至为了给那个英王助兴,还使用了一些青楼才用的手段。只因为那个贪花好色的英王,看中了自己母亲与妻子,父亲便不顾一切。
他心中暗骂自己的软弱,面对为了升官不择手段的父亲,强迫自己新婚才两年的妻子,去侍奉那个英王,却无力反抗。更骂自己的父亲为了升官,使出如此龌蹉的手段,堪为人夫、人父。那个英王为了自己那点喜好,连别人的妻女都要弄到手,将来又岂会是圣明之君?
在心中大骂了一阵,无耻的父亲与下流的英王之后,他痛苦的用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发。自己的爱妻,现在肯定在心中盼着自己,去将她从苦海之中解救出来。可软弱的自己,却是在她最需要自己时,最终选择了顺应父亲意思抛弃了她,自己又何尝是个合格的丈夫?
想起临出府时,妻子眼中流下的屈辱泪水。一遍又一遍求自己,去求求父亲不要将她当做那些青楼女子一样,送出去以色侍人哀求。自己被父亲责骂一番之后,只能选择屈服时,那绝望的眼神这个痛苦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之中的愤怒,逐渐彻底转化为空洞。
摊上这样一个父亲,是自己与妹妹悲哀。嫁给这样一个丈夫,也是母亲一生悲哀。而自己的妻子,嫁给自己这样一个软弱丈夫,受到这么大的屈辱,甚至犹如一个青楼女子那样去以色侍人,又何尝不是她的悲哀。他恨父亲的卑鄙,可他知道更可恨的是自己软弱和无能。
酒入愁肠愁更愁的这个人,将蜀地出产的烈酒,当做白开水一样,一壶接着一壶灌下去,直到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才抓出一张银票丢在桌子上离开。此时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将正处在痛苦之中的爱妻,救出来的他一路上歪歪斜斜,向着节度使衙门走过去。
只是在路过曲江边上时,因为醉意上来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的他,却没有想到身子一歪,直接便栽倒在了曲江中。已经陷入沉醉,失去了所有意识,只知道一味喊着妻子名字的他,连扑腾一下都没有,直接便沉到了河底。此时的夜已经很深了,整条街上几乎一个行人都没有。
而此时他那个下作的父亲,则躲在一家青楼里面,一样左拥右抱。虽说因为年纪渐大,这位廖副使的那个工具,日常已经不是太顶用。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做出这种事情之后,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了巴结一位皇子,将自己的妻子、女儿、儿媳送上去,他也知道难堪。
更知道哪怕是真的巴结成功了英王,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也将会成为他后半生的屈辱。尤其是离开节度使衙门之前,儿子眼中显而易见愤怒,甚至是憎恨眼神。还有自己丢下妻女临走前,妻子与儿媳看向自己时眼中怨恨。让他即便被升官发财冲昏了头脑,也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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