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巧儿的话,想起她腹中还有自己的孩儿,黄琼急忙有些心疼的将张巧儿抱起来,搂在怀中轻声的道:“巧儿,不是寡人生气。你与他贫贱夫妻,一同过了多少艰难岁月。如果没有你,他能走到今儿地步,没有你在幕后默默的支持与忍耐,他又岂能坚持到今儿?”
“他如今刚要有些出头,就连根基都还不稳,便生了纳妾的心思。如此不知收敛,有点成就开始膨胀起来,今后让寡人还如何再敢重用他。更别说,还让你受如此大的委屈。纳妾,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胆子。你受了委屈,便直接跟寡人说了便是了,不要替他遮遮掩掩的。”
见到黄琼是动了真怒,张巧儿急忙道:“真的不是他想要纳妾,是我想要给他纳妾,作为一些补偿。我是他的妻子,可现在偏偏与你有了这些事情,如今肚子里面更有了你的孩子。每次面对着他的时候,我心中总是比刀割了还要难受。每次与你做完那事,都感觉无颜见他。”
“我想要给他纳妾,只是想要心中的罪过轻一些。因为自从与你有了这些事情后,我实在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弥补他。原本对我的这个意思,他是明确拒绝的,可我还是想要这么做。因为这样,哪怕你们笑话我掩耳盗铃也好,欲盖弥彰也罢,但至少我心中还可以好过一些。”
说罢,张巧儿捂着脸哭了起来。而看着想要给即想要给刘昌纳妾,以弥补心中愧意,但却多少还是有些心中不舒服。当然,更担心自己误会了刘昌,可谓是矛盾之极的张巧儿。黄琼轻叹了一声之后,轻轻吻了吻张巧儿道:“巧儿不要哭了,你这么一哭寡人的心都要碎了。”
“既然这个事情是巧儿想要的,那寡人便答应你就是了。不过寡人记得他身子有一些毛病,这样先让李大夫给他检查一下身子。如果可以治,寡人让秦姐、千红她们帮着你,挑选两个可心的。寡人将楚家抄了,她们的女眷如今都羁押在宫中,巧儿若是有中意的也可以。”
之前还在为给刘昌纳妾,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张巧儿。如今听到黄琼将楚家的眷属,就羁押在宫中。想起这个家伙的那些毛病,知道那些女眷中能入他眼的,恐怕都逃不过自己下场。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醋意瞬间又转移到黄琼身上:“殿下,楚家女人如今都被羁押在宫中。”
“这楚家人虽说我没有见过,可终归是大户人家出身。想必那些女眷无论是姿色,还是身材,能入得了殿下之眼的不少。殿下的性子和那点,巧儿如今也是多少有些了解。楚家那些人羁押在什么地方不好,却偏偏羁押在宫中。以殿下的习惯,肯定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这些日子,有楚家那么多的美女相伴,殿下恐怕也是风流快活的很,又岂会真的想起我这个旧人?由来只有新人笑,又有谁听到旧人哭。想必之前殿下那些话,也只不过是哄哄我,这个没有什么见识妇人罢。我只求着刘昌在纳了侍妾后,别与他的主子那般见一个爱一个。”
听到张巧儿这番,充满了浓重醋味。话里话外,对这位爷性子也相当了解。甚至不用去询问,便以肯定的语气,断定楚家那些能入黄琼眼中女子,肯定是逃不过他魔掌。虽说这是张巧儿根据自己亲身经历,的出来的结论,可依然让一向沉稳的秦氏,也不由得捂着嘴笑出声。
而黄琼却是没有想到,一向贤惠保守的张巧儿,居然会说出这种充满醋意话来。在目瞪口呆之余,急忙抱在怀中好一顿甜言蜜语的好哄,直到将怀中妇人,哄得眉开眼笑。只是这一顿安抚下来,若不是秦氏在一旁发现二人动情了,急忙出面制止,两个人差一点又擦枪走火。
生怕在待下去,不知道要搞出什么荒唐事情来。除了丈夫眼下就在宫中之外,也真的怕动了胎气,伤及到腹中胎儿的张巧儿,实在不敢在待下去,急忙告辞后离开。两次的疯狂,这个孩子都在她腹中稳如泰山,一点事情都没有,认为这是天意的张巧儿,如今也已经认命了。
再加上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是她的亲骨肉,想通了的她也看重得很。前两次有心为之的时候,一直都平安无事。她实在有些担心,若是再来一次万一出事怎么办?见到黄琼动了情,自己也有些动情,生怕伤到孩子的张巧儿,实在不敢在宫中继续待下去了,急忙的离开。
好在她身子骨一向健壮,又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如今家务事,有婆子和丫环帮衬着,已经不在像是以前一样,不用她太过于劳心劳力。年前,黄琼又大批的赏赐下来。家中如今也是宽松的很,她自然将养得更加健康。虽说刚刚动了情,可对于她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
待张巧儿走后,黄琼看着在一边的秦氏,同样将其抱在怀中,好一阵爱怜之后,才开口道:“这事你费费心,如果刘昌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以恢复的话。就从宫中给他挑选两个温柔体贴一些。姿色不用太漂亮,但性子一定要好。别人去了,在把家里面闹的鸡飞狗跳。”
“若是巧儿相中了楚家的那些女眷,你也看着安排就是了。千红还有些毛毛躁躁,阅历也没有办法与你相比,心思还是有些粗。你向来沉着稳妥,处理事情也算是滴水不漏,在眼光上比她强。这件事交给你,寡人还是放心的。挑的时候,仔细一些,要能与巧儿相处得来的。”
“如果刘昌的身子恢复不了,你就劝劝巧儿。别人再抬进去了,结果当成了一个摆设,再把人一辈子都给糟蹋了。我这一半天,就安排李大夫给刘昌好好瞧瞧。不用总靠药,是药还是三分毒的。吃多了,反倒是把身子糟蹋完了。挑的时候,不要强迫人家,要让自己自愿。”
黄琼的吩咐,秦氏在乖巧的点了点头后,才轻声叹道:“你真要帮巧儿做这件事?难道你们男人,只要有钱、有地位,便非得要纳妾,家里面放上几个女人,才显示自己能力?等到那股子新鲜劲过了,或是转卖掉,或是冷落再也不去理会。难道女人,就活该一辈子被糟蹋?”
“巧儿虽说因为与你有了那种关系,如今更是怀了你的孩子。对刘大人心存愧意,才想着要为丈夫纳妾。可我看巧儿心中并不舒服,甚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是啊,这这天下,又有那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丈夫?哪怕在贤良淑德的女人,丈夫纳妾心中都会难过。”
秦氏的叹息声,让黄琼也很无奈。这就是这个世道的规矩,有权有势的男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的人,不是没有,可却是毛鳞凤角。一旦红颜老去,便再也拴不住丈夫的心。这不单单是这个时代特点,便是几千年后,法律明确规定一妻一夫的时代。
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人,不是再也外面养了一群,甚至是整整一栋楼的情人。秦氏的叹息,也只能是叹息。美丽不是女人的错,但追逐美色却在任何时代,都是大有人在的。别说别人,便是自己不也京兆一群,在西京又弄了这么多出来。这还没有将楚家那几个,都算在其中。
不过也知道秦氏与前夫,过往一些事情的黄琼,并没有对此事评价什么,或是多说一句话。自己都做的极其不好,在这种事情上又那里有发言权?他知道,自己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安抚了一下秦氏。好在黄琼现在哄女人很有一套,没有多少时间便将秦氏给哄好了。
又陪着她与李氏,用了晚膳之后才离开。离开秦氏这里后,黄琼先李大夫给刘昌,好好检查一下身体,看看他那点毛病究竟还没有治好的可能。如果真的不行,他也不会答应张巧儿的请求。当然考虑到刘昌的面子,在交待完李大夫之后,黄琼还再三交待,千万不要说实情。
若是刘昌问起,就说看他这些日子辛劳,就连春节都没有过好,才要给他检查一下身体。至于结果,无论如何都不要当着刘昌明说,回来与自己说便是。男人嘛,谁不好一些面子。更何况,刘昌还是正儿八经的两榜进士,而且书生气还有些重,脸面上的问题就更加重要了。
尤其还是涉及到那个方面的问题,事关男人的尊严,这天下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在意的。别说刘昌一个两榜进士了,便是宫中的那些太监,若是被提起这件事来,恐怕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否则也不会那么多职位高的太监,明知道自己那个被切了,还要娶个老婆当做摆设了。
正是考虑到刘昌作为男人的尊严,所以黄琼还专门叮嘱了一下李大夫。对于李大夫的医术,黄琼还是相信的。在他看来,这个家伙虽说猥琐了一些,可医术的确是超一流的。至少比太医院,那些只会和稀泥,开个方子都要反复掂量,用药都小心翼翼的御医,都要强得多。
如果刘昌那个问题,真的没有治愈可能。黄琼还是打算,让董千红与秦氏劝说一下张巧儿,别把人家女子往火坑里面推。张巧儿现在都活的跟守寡一样,又何必在搭上另外两个女人的未来?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那个问题还有治愈的可能,自己便答应张巧儿便是了。
想到这里,躺在浴桶里面的黄琼轻轻一叹。尽管他并不主张张巧儿如此做,可私下里面又因为自己的占有欲,盼望着刘昌在有了两个年轻貌美的侍妾之后,不在碰张巧儿,让自己可以在她生育之后,又更多的机会能够一亲芳泽。哪怕明知道,张巧儿如此做是为了减轻愧疚。
至于张巧儿的愧疚,责任则还在更多的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当初在刘家,对人家做出那种事情。事后,又找种种借口将刘昌打发到外地,并变着法将人家框进宫来。与人家夜夜春宵,直到刘昌要回来了,才放人家出宫。还让人家怀了他的孩子,张巧儿又何至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