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保皱眉道:“极少有我看不懂的局,东拼西凑两万兵马就跑,从未见过如此邪性的路数,而我亲来洛阳城坐镇,正是想看尹志平如何自圆其说,此消息昨夜就应入城了!”
“大人!”
一叶扁舟忽然划来,一名白衣女子猛然腾空而起,箭一般射到岸边落下,单膝下跪说道:“大人!朝参已经结束,但是状告张无忌的奏折……没了,连同两份假圣旨一起自燃了!”
高阳吃惊道:“怎会自燃,是不是让人做了手脚?”
“定是假圣旨有古怪,驿卒说半道上冒出绿火,险些将他们烧死……”
女子无奈道:“无凭无据不好再上奏,张无忌还派了几名轻骑回城,说有妖兵劫掠饷银,杀害数名神武军,韩副统领当场殒命,西凉官兵尽皆目睹,他正带人追击妖兵!”
“哼哼~”
二太保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狡猾的奸贼,看来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深谋远虑啊,但老皇上就信了吗?”
“信了!几名神武军皆说看到了妖怪,张无忌为夺尸首丢了军饷,担心责罚才奋力追击……”
女子继续说道:“张无忌还称西凉妖物肆虐,已成祸患,赵擎天的信使也一同来了,说他亲率十五万大军前往吐蕃,皇帝连发两道圣旨,一道给赵擎天,一道给张无忌!”
高阳追问道:“尹志平何在?”
“外郭城河西村,官造办正在整体搬迁,尹志平连续三日早出晚归……”
女子回答道:“尹志平似乎非常执着于斩妖,正在大肆招揽奇能异士,稍作训练便发往各地镇魔局,还花重金购置诸多法器,法海禅师也亲自募款,为镇魔司筹措饷银!”
“一个斩妖,一个造反,这究竟是要如何啊……”
高阳烦躁的跺了跺脚,二太保也沉默不语,他们自然看不懂“不仁”组合的套路,只因他们的想法简单又粗暴——造反嘛!必须钱多人多家伙多,一个疯狂圈钱,一个疯狂爆兵!
“法王大人!出事了……”
一名少妇忽然跑了过来,递上一张纸条低声道:“夏朗村飞鸽来报,太乙道倾巢而出,于昨日傍晚突袭我教分坛,袭杀护法上百人,附近信徒群起而攻,来报时仍在血战!”
二太保惊怒道:“混账!太乙道为何会发难?”
“哼~全是尹志平作的孽……”
少妇恨声说道:“尹志平下令铲除邪教淫教,居然将我教定为邪教,而鲁破炎被封淮南道的香火税官,听闻分坛有大批银两,罚没可尽归他所有,便像条吃屎狗一般扑来了!”
“该死的东西,竟敢说我射日教是邪教……”
二太保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声,可扭头又皱眉道:“不对!尹志平为何会盯上我射日教,我教并未在洛阳城开坛授法,他又如何得知夏朗村的分坛,这其中必有蹊跷!”
“呃~”
少妇为难的看向了高阳长公主。
“二爷!前几日康师爷被逼死,妹妹担心尹志平再把事情闹大……”
高阳面色难堪的说道:“我便……派了几名死士去刺杀他,全都缠上了玉石俱焚的炸药,没曾想竟被他活捉了,但底层死士意志坚定,不知上线之事,他不知怎么就摸到了夏朗村!”
“啪~”
二太保忽然把她抽翻在地,高阳吓的连叫都没敢叫,跪起来磕头哭道:“奴家自作主张,给二爷惹了麻烦,奴家知错了,求二爷再给妹妹一次机会,妹妹定将那奸贼斩草除根!”
“你这个蠢材,只会坏我的好事……”
二太保一脚踩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整个闷入草坪中,狞声说道:“七日之后是他大婚之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利用他做的漂亮一点,他若不死你就去死,听懂了吗?”
“唔唔~”
高阳长公主连连闷声答应,二太保这才收回脚甩开披风,冷声道:“老皇帝弄了一根搅屎棍出来,必定没安好心,倘若他联手了赵家,咱们就得换一个听话的皇帝了!”
“早该换了,这皇位他坐的也太久了……”
少妇波澜不惊的撇了撇嘴,二太保冷着脸走入了阁楼,一名白衣女子迎上来说道:“法王大人!子母连秽阵已准备妥当,但四名孕妇皆是官宦女眷,离家太久会令人生疑!”
“知道了!半个时辰就好……”
二太保随手脱去了上衣,少妇接过之后递上一个小纸包,低声道:“此内有尹志平的生辰八字,还有他的几根头发,哪怕他八字有假也跑不了,秽气定会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重要,重要的是赵擎天的女儿……”
二太保拿过纸包上了楼去,妇人们竟激动的哭了出来,但没多久便响起一阵阵古怪的呻吟声,最后一大团肉眼难辨的模糊灰气,从楼顶上冲天而起,猛然朝着城外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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