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太监在后门外大喊了起来,一屋子人连忙跪下迎接,但一面纱帘屏风先被抬了进来,挡在正中间的首位之前,皇后这才被太监搀扶出来,不过陈光大却没有出现。
“诸位大人平身吧……”
皇后有些憔悴的坐在了屏风之后,亲口宣布了太子的死讯,还将昨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才让赵官仁拿出信函,宣读老皇帝的旨意,毕王顿时无话可说了。
“毕王爷!您可看清楚了,下官奉旨守城……”
赵官仁把圣旨递到毕王面前,毕王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他一党的官员们也不吭声了。
“唉~多亏志平奋勇杀敌,力挽狂澜啊……”
皇后哀声说道:“我神都能在一夜之间恢复平静,志平居功至伟,皇上让他继续镇守神都,这不仅是一种信任,更是对他的褒奖,志平啊!趁着大家都在,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
“谢娘娘金奖,维护神都的安危,还需各位同僚共同努力……”
赵官仁坐回去说道:“眼下三省六部空缺厉害,少一个环节都会出乱子,我看暂由各部官职最高者代管,我司会派出巡查官员监督评价,到时呈交皇上作为参考之用,大家意下如何啊?”
“驸马爷此言有理,我等全力支持……”
一大群小官顿时兴奋了,一个个五花八门的出言赞同,而毕王也实在无人可用了,眼下就这么一堆歪瓜裂枣,只能让他们先当官再笼络了,其他小王更是上蹿下跳的推荐人选。
“诸位!老朽有句话不吐不快……”
崔驸马的三大爷站了起来,冷声说道:“射日邪教为何要灭我孙儿满门,为何李志平毫发无伤,他岳丈老子家也未伤一人,况且有人亲眼瞧见,杨平川乃妖物所化,李志平又为何全城搜捕他?
“崔阁老此话问的好,本王也有疑问……”
毕王站起来说道:“镇魔司在册兵丁不过一千余人,为何你手下忽然多出了五千人,还在事发之后迅速集结,兵甲战马一样不少,而且硬等瓮城被破才前去驰援,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也不知道啊……”
赵官仁笑眯眯的点了根烟,说道:“干脆你说说我想干吗吧,在座的谁都不是傻瓜,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嘛,或许能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知情不报,养贼以自重……”
毕王爷怒声说道:“你早知邪教徒会谋反,暗中调集兵力静候,只待他们出手再跳出来立功,但人家原本是要去杀你的,你却误导反贼去了崔家,所以你全家才会毫发无损!”
“荒谬!”
赵老爷子惊怒道:“当时是皇上召见我,张总管亲自接走了我,与我家孙女婿有何关联,你就盼着我赵家死人是吗?”
“我有人证,带进来……”
毕王猛地一挥手,亲兵立刻押进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人惊恐道:“王爷饶命啊,小人只是遵照镇魔司主簿的吩咐,将宜乐坊的坊牌调换成平乐坊,其余事情一概不知啊!”
“此事也与我等没关系啊,我俩只是见习斩妖师……”
一个男人哀声说道:“前日接到上官吩咐,训练超过十日的人,全部分散从四门进城,于昨日午时去平乐坊附近守候,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平乐坊的坊牌已经被拆,看不到平乐坊三个字了!”
毕王狠声道:“李志平!你还有何话说?”
“原来邪教徒都是信球(傻子),换块牌子就不认得地方了……”
赵官仁吸着烟笑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镇魔司就没主簿这个官职吗,而且我的人想去哪去哪,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再说本驸马大婚之日,就不能多调点人过来保护我吗?”
“有主簿,他给我看了腰牌,他姓黄……”
工匠立马大声叫喊,可一名斩妖师却尴尬道:“镇魔司的主簿叫主任,全司拢共就三块腰牌,其余人只有特制的工作证,主任以上也没有姓黄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哼~不是故意误导反贼,谁会闲着没事换坊牌……”
毕王又质问道:“李志平!你调了五千人马进来,兵甲齐备,保护你的安危需要这么多人吗,饶你能言善辩,但在座诸位没有信球,哪怕不敢揭穿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你非要把这两件没关联的事,强行安在我头上是吧……”
赵官仁冷笑道:“而且我就弄不懂了,你们差点被杨家杀个精光,不去找人家报仇雪恨,反过来刁难我一个有功之臣,毕王!这是坏了你的谋反大计,耽误你当皇上啦!”
“放屁!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也敢乱说,当真无法无天了吗……”
毕王怒的瞪圆了眼珠子,他一党的人也纷纷怒斥,而皇后娘娘也忍不住一拍案桌,怒声喝道:“来人!将此反贼给本宫拿下,杖责八十,打入天牢,听候皇上发落!”
“喏!”
一群大内侍卫立刻冲了进来,而毕王又狞笑道:“李志平!你养匪作乱,罪无可恕,等……哎!你们抓本王干吗,要抓的是李志平?”
“抓的就是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障……”
皇后娘娘再次怒喝了一声,毕王猛地被人给按在了地上,他的亲兵也被侍卫们架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