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坐等右等不见人,有些放心不下,就带着婢女也去了宫中,打算找三皇子的生母莲妃探听一下消息。
没想到,大夫人这边刚走没多久,将军就回来了。
一进门就吩咐连叔帮他备马,他即刻就要出远门。然后,又吩咐人去叫沈牧业和沈牧之到书房等着。
沈牧之赶到的时候,沈牧业已经在了。
将军坐在长案后,正在奋笔疾书,那眉头紧皱的模样,显然是心情不太好。
沈牧之站在二哥沈牧业的身旁,心头想着早上公公来时的情景,琢磨着难道是大元有了大动作?
如此的话,那早上父亲说过的话,还能作数吗?
想到此处,沈牧之也跟着忧愁起来。
很快,将军就放下了笔,将那张信纸拿起来吹干了墨迹后,就叠起来放入了信封之中。盖火印的时候,就开口对他们兄弟二人说道:“前线出了点事,我待会就要走,可能要去很长一段时间。”说着,火印也已盖好,将军放下信封,抬头看向兄弟二人,目光在沈牧之身上扫过后,落在了沈牧业身上,忽然叹了口气:“牧业,你也已经十八了,不小了,该做什么,自己心里要有数。我虽然不在家中,可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的那些破事。我不希望有一天,有人在朝堂上参我一本,说我恃功而骄,结党营私!”
沈牧业神色猛地一变,慌忙辩解:“父亲,我……”
将军根本没给他辩解的机会,一挥手示意他不要多说后,就转头看向了沈牧之,道:“早上答应你的事情,可能要缓缓了。最近大元那边不安分,可能要有大战发生,你这个时候过去,不安全。等这次的风波过去吧。”
沈牧之刚才的猜测成了现实,不由得有些失落,不过大事要紧,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于是,点了头应了下来。
将军又看了看两人,然后起身绕过那张长案,走到了他们身前,看着他们两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也都不小了。我和你们大哥又都时常不在家中,这家中以后还是得要靠你们两个人的。”说着,他盯着沈牧业,目光深沉。
沈牧业被他看得低下了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将军没再多说什么,让沈牧业先离开后,又给了沈牧之一个木盒子。
沈牧之拿着盒子,看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些的父亲,疑惑问道:“父亲,这是什么?”
将军看着那个盒子,目光中流露出追思之色:“这是你生母留下之物。本来打算等你成年后再给你的。不过,这一次去,恐怕要很久才会回来,所以就先给你了!”
提及生母,沈牧之心头泛起许多复杂情绪。
他从未见过生母模样。据说,刚生下他,她就离开了人世。
父亲也从不在他跟前提起生母的情况。
而府中,似乎也没人知道有关于他生母的具体情况,偶有提及,顶多也就是三个字形容:狐狸精。
他看着手中那个木盒子,犹豫了一下后,问父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将军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越长大,越像她的小子,微微笑了一下,柔声道:“她是个很美的女子。”说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心美。”
沈牧之抱着那个木盒子,心头的复杂情绪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回答而减少多少,反而更加复杂了。
沉默了片刻后,他忍不住又问:“她是哪里人?”
将军又愣了一下,而后却苦笑起来,眼中多了几分歉意,回答:“我也不知道。”
沈牧之惊讶抬头看向父亲,意外于这个答案。
他忽然想问,那我是您的孩子吗?
不过,这问题在心头盘桓了好几圈后,终究还是没勇气问出口。
……
……
将军没等大夫人回来就走了,沈牧之抱着那个木盒子与二哥一道在门外送别了父亲后,两人一道往回走。
沈牧业看到他怀里的木盒子后,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沈牧之想也没想,就回答道。这确实也是实话,他还没打开过这个盒子,自然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
可沈牧业听在耳里,却不是这味道了。
他看了一眼那盒子,又问:“父亲给你的?”
沈牧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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