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走了,徐将军在原地站了一会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悲楚,又回了小院之中。
房间内,一女子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在床上,有一粉衣婢女正拧了帕子准备去给床上女子擦拭额角冷汗。
徐将军过去后,低声说道:“我来吧。”说着,就伸手接过了婢女手中的帕子。
婢女连忙躬身让到了一边。
徐将军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床上女子苍白无血色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
良久,他才从床边站起,吩咐了婢女几句后,离开了房间。
屋外,之前陪着黄老走开的严叔已经回来了,正等着他。见他出来,立马迎了上来。两人默契地沉默着往外走,一直走到了离这小院有好一段距离了,严叔才开口:“人找到了,在城西。”
徐将军一听,神色猛地一沉:“走!”
话音落下,脚下步子顿时快了起来。
严叔却是眉头一皱,快步跟上后,低声道:“我觉得此事可能是个陷阱。”
徐将军却是怒哼一声:“就算是个陷阱又如何!他杀我儿,我必要他偿命!”
严叔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后,道:“将军心情,我理解。现在那几人,有苏成盯着,跑不掉。我已经安排人回军营调人了,将军再等等,等人到了,再过去也不迟。”
徐将军沉默,只一个劲地快步往前院走。
严叔也不好再多劝,只能先跟着。
到了前院后,徐将军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一下,转头问严叔:“派去军营的人去了多久了?”
严叔回答:“我们一回来,我就安排人去了。”
徐将军一听,眉头一皱,道:“那差不多也有大半个时辰了。”
严叔闻言,神色微微一变,但还是说道:“将军再等等。若是一炷香后,人还没来,我们就直接去城西。”
徐将军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
两人要等的人,依旧毫无踪迹。
徐将军喊了一声备马,大步往外走。
到了门外,家丁已经牵着马从侧门出来。两人翻身上门后,直奔城西。
两人刚走不久,徐府门口就来了人。
风尘仆仆的玄诚背着神情委顿的沈牧平,走到徐府门下,仰头看了看门头上的匾额,肩头耸动了一下,问道:“是这吗?”
沈牧平有些吃力地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昏暗光线中有些模糊的匾额,迟疑了一下后,道:“应该是吧。”
玄诚听后,迈步上前,走上台阶,走到那紧闭的大门前,伸手握住上面的铜环,用力叩了两下。
门很快就开了,吱呀一声,就开了一条缝,一张脸若隐若现地出现在门后,目光警惕扫过四周后才落到他们身上,看到是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还背着一个人,顿时目光就不善起来,冷声喝问:“干嘛的?”
玄诚回答:“我们是来找徐磊的。”
门后之人闻听徐磊二字,顿时色变,可紧接着却并未开门,反而是将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玄诚一脸茫然。
沈牧平想说些什么,话还没出口,先咳嗽了起来,刚咳了两下,便有鲜血喷了出来,见得玄诚身上脸上都是血沫。
玄诚抹了一把脸,发现是血后,连忙将沈牧平从背上放了下来,一边给他把脉,一边口中低声念叨:“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我没法跟你三弟交代!”
沈牧平靠坐在门边,脑袋逐渐歪倒,一直强撑着的精神,终于撑不住了。
玄诚见他昏倒,愈发焦急,片刻犹豫后,伸手从胸口摸出了一个小玉瓶。打开后,小心翼翼地凑到沈牧平的唇边,将其中红色的液体倒了一滴在他口中。
红色液体刚入口,门后传来了脚步声。
玄诚听到后,赶紧将瓶子收好,然后又将沈牧平背到了背上。
门又嘎吱一声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
目光警惕地打量了一番玄诚和他背上的沈牧平后,沉着脸问:“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家将军何事?”
沈牧平已经晕过去了,只好玄诚来回答。
他想了一下,道:“我们是沈威沈将军的人,找你家将军有要事要谈。你家将军在家吗?”
管家一听沈威的名字,神情立马就变了。只不过,眼中警惕之色依然未减,显然并不怎么相信。迟疑了一下后,他答道:“他刚出去了!你们有什么身份证明吗?”
这可难到玄诚了。他一个道士,要不是当初机缘巧合救了那沈牧之的话,跟沈威他们一家子根本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关系,能有什么身份证明。
要是沈牧平醒着,这事倒是应该不难。或者那徐磊在家的话,他一看沈牧平应该就能认出来。
可这会儿一个出门了,一个昏迷着,这可怎么办?
玄诚想了半响,那管家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突然,他将沈牧平放了下来,一边让那管家帮忙扶着,一边伸手在沈牧平身上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了一样东西。是个金色虎符。
那管家显然也是识货的,一见这虎符,脸色顿时变了。慌忙看了看门外两边,瞧见无人注意,连忙将二人迎进了家中,然后又急急吩咐家丁去请刚刚才歇下的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