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礼,张远不认为唐蒙是个傻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二蛋随即打开木盒,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冒了出来,张远侧身一看,发现木盒里面是一个人头,二蛋吓得差点都快要把盒子扔出去了。
“郎中将这是何意?”
鲜血淋漓的人头,已经不能够让张远平静下来了,咬了咬舌尖,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
“尊使,这人头是之前督修道路那僰道令的头颅,他办事不力让陛下担心已经是死罪了。
尊使来此,罪将若是不将此人人头献上,只怕传到长安又会受到小人的中伤。”
这僰道令是必须要死的,民愤只能拿鲜血平息下去,到底是拿巴郡太守张鲁的,还是僰道令的,现在唐蒙给了张远答案。
“派人将这头颅送回江州城,其余人等随我入关。”
符关的本质就是为了抵御外族入侵而建立的,而非住人。
关内没有砖石搭建的房屋,全都是白色的军帐,以及一辆辆木板车。
若只是那些军帐还没有什么,可是有这么多的木板车这就不像是一个军营了。
“这些木板车是作何用处?”
张远早已下了战马,在唐蒙的陪同下巡视着军营。
“回禀尊使,这些木板车是为了修路,凿通山路就会有大量的石料,废弃不用太过可惜,便都让人拉回到符关来留作加固城墙之用。”
眼看着唐蒙睁着眼睛说瞎话欺骗自己,张远也没有发作,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刘彻在背后操纵之后,他就警告过自己无数遍不要生事。
随便转了一圈之后,唐蒙带着张远进了军帐,张远便将刘彻的旨意宣读给唐蒙听了。
唐蒙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神情的变化,说明他早就知道这旨意上的内容。
“罪将接旨。”
“郎中将既然知道怎么做才能够挽回这一切,便将那些民夫召回,我还要带他们回巴郡去。”
唐蒙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为难之色。
“尊使,只怕这几日不行。”
张远不认为会是夜郎国那边有什么阻力,唐蒙有千名士卒一个夜郎国算不了什么,怕就怕这些民夫不是去修路了,而是在给黄氏挖矿。
“郎中将有什么难处,现在最好说出来,莫要等到以后。”
“这夜郎国山高路险,那些修路的民夫恐怕难以一时之间返回,尊使给上罪将三日的时间,罪将一定让那些民夫都返回到符关。”
三天的时间张远还是能够等得起,虽说边疆的生活难熬,也好过回到长安背负上一个办事不力的罪过。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