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粉丝不算很多的自媒体发布了一则告别宣言。
这个自媒体的运营者自曝了自己“半截人”的经历,并感谢了粉丝这么多年的支持。在这之后,他有表示自己得到了一个新的机会,这个自媒体不能运营下去了。
在文章的最后,他期望与大家“江湖再见”。
团队顺便给陆轩宇录好了视频。这个坐在轮椅上,却拥有健硕上半身的男人,很好的赚到了观众的眼泪。
陆轩宇过去大半年视频的播放量加一块,才能抵过这一期视频的播放量。
在各个平台都小小的掀起了一股热潮,甚至小小的上了一把热搜。
不过这个阶段,超人企业尚没有正式介入这件事,而是任由它沉淀下去。
毕竟,基因改造手术需要耗费数月的时间,而安装义体也需要这么一段时间。正式的比赛起码得排到一两年后,现在还不是造势的时候。
要等待这个事件的自然发酵。
“山,这点事你完全可以来找我帮忙嘛。”英格丽德看着手上的平板,微微摇头:“我觉得我能写得更好——我是说文案。”
“最近看了什么武侠啊,憋了一肚子的武侠语言?”向山扫了她义眼:“但是英嘉,你不懂传播学,也不懂这儿的规矩。这种对外的文字,那是一个词也错不得的。”
英格丽德耸耸肩。
向山张开手指:“说起来,你对手语方面有什么研究吗?”
英格丽德关上平板:“你需要什么?”
“我试图寻找一种……怎么说呢,不需要系统学习就可以掌握的手势指令,或者说符合人类本能的手势指令来操控进行物联网的人机交互。”向山单手虚抓:“但其实不是很方便来着。”
英格丽德有些惊讶:“你现在居然还有琢磨其他项目的心思。我还以为光是应付老人家们就够你受的了。”
“老头子们要打发,研究也要搞嘛。”向山骈起食指中指,在虚空中滑动:“基准人的神经系统与智人在结构上是高度一致的。这也是为了下一步。再说,这是和合作项目,还涉及了其他企业,总不好鸽了。”
向山好歹也是一名成功的科学家,名下自然不会只有区区几个项目。甚至有几家在硅谷的研发机构现在还挂在他的名下。
当然,这也算是一种“投其所好”了。向大老板毕竟是科学家出身,脑子里有什么想法,就扔到某家实验室去做一做。一些做器材的企业为了拿稳手中的合作机会,当然很愿意烧点小钱来让向先生开心。
“市场”是一种非常神秘莫测的东西。并不是说好的、高效的就一定可以占据优势。就比如说吧,键盘上二十六个字母的排列是非常反常的,学习成本不低。但之所以这样设计,原本却是为了“降低打字的速度”——因为原始的机械打字机速度有限,没法输入太快。但时至今日,不按照这个标准来排列字母的打字键盘,反而卖不出去了。
哪怕是向山,也不能保证自己搞出来的成果个个都赚钱。
比如说这个体感交互吧。他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成。指不定脑机接口有了新的突破之后,就可以用很低的学习成本完成“大脑直接操纵”了呢?
尤其是那些边边角角的项目。
这种东西,扔到那些合作企业挂在他名下的实验室里搞,还是很爽的。
就好像不受重视的培养皿随意的长出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做出了成就,那就是向老板请大家喝汤——反正超人企业也不可能将向山的所有想法都变现。
而且,这也算是一种对外姿态,即“超人企业的核心成员们都有更强的能力,可以做出更大的影响,但还是很知道轻重的”。
在科学家、人类学家眼中,超人企业主攻的这一条“主干”有至高无上的意义。但是向山扔给其他合作企业实验室的那些项目,总能迸发出一点经济学【或者传播学】上的意义,迷一下某些人的眼睛。
但话说回来,向山虽然将这些“小项目”当做了“换脑子”的事情,但给的方向还是认真思考过的。
而那些企业也总会给他送一些成品。这些潮爆了但不一定好用的电子产品,向山都堆了半个房间了。
“手语的基础要素是手型方位方向和运动……我想想看啊。”英格丽德的手在平板上滑动了几下:“给你推荐一些专著和论文。但我觉得,手指指令不能按照设计手语的逻辑来。设计道路标志的时候一般也不会直接用文字。那个复杂度太高了。你最好只是做一个参考——而且说真的,我觉得语音方便多了,手势做个补充就够了。”
向山越小了:“了解。这些设备可以执行的任务还挺多。太简单的话,就需要ai根据周围环境进行判断了?但把这种工作交给人工智障,总让人心存疑虑——再者,挂我名下的实验室的经费,总得用在科研上嘛。”
英格丽德敲了敲面前的玻璃:“啊,说起这个啊,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项目啊?公司的超算又不够用了。训练什么ai吗?”
“是有好几个项目来着。”向山道:“不过新的超算很快就要就位了,这个不用急。”
说话间,向山稍稍揉了揉额角。
英格丽德再次敲了敲面前的玻璃:“行了。反正咱们俩现在也是连握个手都握不到,你也没必要装模作样的探病了。去吧去吧,还有问题就线上交流。”
她和向山之间还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玻璃的另一头是有可能会烫伤皮肤的高温。
英格丽德此时此刻已经是一个基准人了。
向山勾了勾手,地面上的几台小型无人机也悄无声息的升了起来:“毕竟有些日子没见。都路过了,那自然得来看看。”
“我的认知检测报告单你肯定天天看。”英格丽德挥了挥手:“我觉得你应该多关心一下那些公司外的人了。我和约格他们完全理解这手术的意义,他们却不一定。这有可能引发完全不同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