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司空大人有要事求见。”小曹子急匆匆跑进来,见皇上正与苏公公商议着什么。
“他来作甚?”神翊翔猜不出司空楗因何事而来。
“回禀皇上,奴才不知,只是司空大人看起来很着急,还说必须要面见圣上。”小曹子一脸担忧,他可不敢耽误政事。
“若是皇上想休息,老奴现在去跟司空大人说,让他明日再来。”苏公公细心地询问道,他发现神翊翔脸色惨白地很。
“小曹子宣他进来吧,早朝不谈政事,现在一个一个轮流来见朕,真是闲的,不知道朕的时间宝贵吗?”神翊翔被三公轮番打扰清净,颇为不满。
“咗。”小曹子前脚刚出殿,司空楗后脚就急忙进来,他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索性直接给皇上叩安道:“禀告皇上,大事不好了。”
“爱卿慢慢说,好端端地,怎么就大事不好了?”神翊翔急躁地很,他已经听了一早上坏消息,此刻的他特别烦躁。
“臣接到西和与天水知府的密报说有大量流民涌进城里,因为仇池被金戈占领了。”司空楗接到密折就赶来宣德殿,不敢耽误片刻,他不知金戈国为何突然对边境下手,莫不是金戈王吃了雄心豹子胆要攻打大周不成。
“仇池怎没上密折?”神翊翔质疑着,若城内真出了问题,那也是仇池最先禀报求援,怎能先让其他城池先行一步,他怕是有人散布谣言想引起恐慌。
“臣不知,就连西和与天水的密折,都是宗御府托微臣赶紧来呈报给皇上的。”司空楗解释着,他刚收到密折时也很奇怪,还以为是送错了呢。
“你的手伸得够长啊,竟替御史大人开始操心费神了?”神翊翔立马严肃了起来,他这时才相信泽枫铎所说属实,正是因为有其他府门的干涉,才导致宗御府的消息滞后,神翊翔为刚刚质疑泽枫铎而略有愧疚。
“臣惶恐,是宗御府的人直接将密折送到了宗百府,说是泽枫大人不知道去哪里,寻不到人了,便求微臣将此密折呈递皇上,因为涉及重大事件,臣才未作核实直接来见皇上的,臣一片衷心为皇上,宁可错报,决不能漏报啊。”司空楗纯是靠实力被皇上提拔起来的将领,所以他很珍惜自己的官职。
司空楗不敢有丝毫欺瞒,他平日虽有骄傲的表现,实则是为了隐瞒心中多年的自卑,别人都世袭为官,有的是家世背景及势力扶持,独独他靠着自己在战场上的血拼才换来了如今荣耀的地位,他越发瞧不上谏言的文官,对皇上刚毅忠烈一片赤诚端着清高的态度,实则背地里言行唯唯诺诺。
“那依爱卿所言,若仇池真被占领了,为何当地开府或知府没有呈递奏折呢?”神翊翔满腹疑团,从使臣被山匪所劫开始,他就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禀皇上,折子里特意强调,金戈是秘密占领的仇池,当地官员兴许都被严加管控了。”司空楗的猜测不无可能,不然富足顺意的仇池城怎会涌出许多流民。
“真要是严加管控?那为何还会有流民出逃?秘密占领了城池却大张旗鼓将百姓流放?爱卿觉得这合理吗?”神翊翔打量着司空楗,他觉得最近发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应该不止是巧合那么简单。
“臣细思极恐,只怕耽误要事,未经核查也无法核查,还请皇上定夺。”司空楗不敢再妄议什么,他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再惹来杀身之祸。
“你可知使臣被山匪所劫之事?”神翊翔审视着眼前人。
“什么使臣?金戈国吗?”司空楗的疑惑很真实,他确实不知晓金戈使臣被打劫的事,不然他也不会那般疑惑金戈为何派兵仇池。
“你真不知此事?”神翊翔又问了一遍。
“原来金戈占领仇池是为了替使臣讨回公道,臣恍然大悟。”司空间诚恳地很,他心中琢磨着皇上会不会派他去解救仇池,他本意是想安于现状,毕竟再立多大功勋也只是得个世袭称号罢了,他这辈子的官职是升到了头,只想安稳的告老还乡过着颐养天年的生活。
“看样凉州知府的密折不是经你手递给朕的。”神翊翔自顾自地念叨着。
“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司空楗不明白皇上因何提到凉州。
“西和、天水的知府还说什么了?”神翊翔追问道。
“描述了仇池被占领后,金戈实行了一次大规模抢掠,被抢民众直接被驱逐出城。”司空楗虽为仇池担心,却也庆幸着当地并未出现杀戮事件。
“还有呢?”神翊翔思虑颇多。
“皇上,他们希望能得到增派的粮草,用于赈济灾民。”司空楗替知府们请求着,开春正值青黄不接,为了长期安置流民,各地定会粮囤告急。
“依爱卿看,此事应如何处置?”神翊翔的语气缓和了些,他没必要生司空楗的事,毕竟乱送密折是宗御府内部的事,不应迁怒他人。
“若真是因使臣被劫,金戈王知晓此事才占领仇池,那他只是为了报复,皇上当务之急是寻到使臣立马归还,没必要与金戈开战。”司空楗在任期间还未带兵征战过,他打心底里排斥战争。
“若使臣状况不佳,需修养半月才可送回呢?”神翊翔将使臣的状况以假设的形式说了出来。
“臣觉得,应尽快告知金戈王关于使臣的事,并同时予以警告,让其知难而退。”司空楗不想两国挑起不必要的战争,打破和平最惨的就是民众。
“朕派的人正在路上,若仇池真被占领,岂不是金戈故意与我大周为敌?”神翊翔总算说出了当前的形式。
“依臣拙见,如果单纯是咱大周与金戈的关系倒还好说,就怕……”司空楗欲言又止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将各国纷杂的情况说与皇上听,毕竟都是小道消息,真伪难辨。
金戈王,仇池占,遂将流民放,君惮帝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