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医生”晓琳有点摸不透眼前人的想法。
按道理说,程寒长相斯文,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对待病人又极有耐心,加上医术精湛,不少人对他称赞有加。这样的人,应该很好说话才对。
但他偏偏性子极冷,目光中总带着淡淡的疏离和抗拒,与人交流总是极为冷淡。让人觉得莫名地有些害怕。
晓琳蹲下来看着宋毓,想要叫醒她,却又不忍心。
宋毓平时工作起来,拼命地要死,总是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她认为,做医生不仅仅要兢兢业业,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此时她面带潮红,一头短发显得凌乱无比,遮住了眼睛。嘴唇微微张开,缓缓的呼吸着。
晓琳用手碰碰她,却发现烫的吓人。
“啊这么烫”
这一声惊呼,吸引了程寒的目光。
她略带歉意地问他:“要不就让宋医生睡这”
程寒沉默许久,半晌才轻声嗯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从鼻腔里发出,带着重重的鼻音。
晓琳离开了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程寒默默地站起来,将黑色窗帘拉的更紧,又将搭在椅子上的黑色风衣拿在手上。高大的身躯在沙发旁缓慢地蹲下来,风衣轻轻落在宋毓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或者更久。
他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从未变过。他的手突然抬起来,将她因翻身而掉落的风衣轻轻捡起,搭在她的肩上。动作轻柔而缓慢,极致的温柔。
“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声音仿佛是从胸腔深处发出,浑厚而压抑,又带着一份急切和喜悦。
竟是从程寒的口中传出来。
夜里,一所废弃工厂的地下室的某个房间里传出尖锐而急促的尖叫声。
四、五个女人被捆绑在椅子上,手脚都被紧紧地勒着。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四周丢弃着许多白色塑料盒,空气中弥漫着废旧铁锈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香水味。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求你”
一个女人反手捆着跪在地上,头发被人向上拽着,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竟是前夜里被救的那个受害者
突然,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伸向了她的脖子,停下,又缓慢地向下移动,空气里传来衣服被撕扯的声音。还有皮带松开的咔哒响声。
绑在一旁的女人面露恐惧,浑身开始颤抖,有的竟然禁不住哭起来。
那个受害者被透明胶带绑住了嘴,只能发出阵阵呜咽的哭声。身体不断地扭动,被人狠狠地踩住了双手。
许久之后,那个女人没在动弹,却是面如死灰。
半晌之后,面色却变得涨红,瞳孔骤然变大。
四周不断传来胶带缠绕的声音,一圈又一圈。
一圈又一圈。
一切归于沉寂。